缩小“数字鸿沟”，乡村教育数字化哪些困境待突破

乡村教育是我国教育系统中的薄弱所在，其数字化发展水平和趋势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国教育数字化发展的短板与不足。

我国乡村教育数字化发展面临哪些困境？“十四五”时期以及未来一段发展时期内，如何探索以数字化促进乡村教育发展的有效路径？

近日，中国乡村教育发展研究中心与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了《教育发展与乡村振兴蓝皮书：中国教育发展与乡村振兴报告（2022～2023）》（下称《蓝皮书》）。《蓝皮书》总结了我国乡村教育的发展状况、对趋势进行展望。

“我国乡村教育的数字化建设与发展仍然面临多重困境与挑战，如数字化普及率仍有待提升、乡村教育数字技能素养仍有所欠缺以及乡村师生对数字化发展认知水平不足等，这些问题均阻碍了我国乡村教育数字化发展的速度与效率。”《蓝皮书》称，如何使“数字化”有效融入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的教育系统、如何真正补齐我国教育数字化的短板、如何实现以教育信息化发展促进农村整体的跨越式发展，是“十四五”期间及未来一段时期，教育以及农村发展无法忽略的几大核心问题。

现阶段两大挑战

在乡村教育领域，数字化的发展主要表现为网络覆盖率的进一步提高以及网络教育资源的逐步丰富。对于乡村教育数字化现状，《蓝皮书》称，农村地区在最基本的数字化设施配置层面有了长足进步，不过，“互联网和网络资源的整体利用率与开发程度有待进一步提升”。

随着以“5G”“物联网”等新技术为代表的数字基础设施在城市中的迅猛覆盖，我国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逐渐拉大，这种鸿沟与差距不仅突出表现在城乡的经济发展水平之中，更隐含在城乡不同场域的教育发展状况当中。

“乡村教育因其总体发展状况的欠佳而难以实现与数字化技术的完美适配，而这反过来又进一步加剧了城乡教育资源配置的不均衡，也加剧了城乡教育发展之间的不公平。”《蓝皮书》称。

为探究信息化与数字化发展对乡村教育的真实影响，不同专家、学者及其团队采取大规模调研的方式，深入不同省份、不同地域乡村教育一线，考察现状、总结问题、分析成因。《蓝皮书》主报告选取了三个大规模调研作为实证基础，借助问卷与访谈的数据调查结果，对现阶段我国乡村教育数字化发展存在的代表性问题做了大致梳理。

基础设施完善程度弱、“重建轻用”，成为现阶段我国乡村地区存在的两大挑战。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乡村教育体系中不同受众群体对“教育数字化”的误解。《蓝皮书》将乡村教育改革面临的困境总结为：“数字普及”困境、“数字技能”匮乏、“数字认知”水平需提升。

《蓝皮书》援引的一项调研显示，居家学习期间，城乡学生线上学习的设备主要是智能手机。但相对于农村，有不少城市地区学生使用过除智能手机之外的其他设备；同时，农村地区的用网体验较差。这一结果直观地显示了农村地区基本教育数字化资源（譬如，笔记本电脑或平板电脑等学习设备及高速宽带网络）的欠缺。

乡村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数字技能”匮乏主要表现为乡村的“重建轻用”和“两张皮”现象。《蓝皮书》解释称，虽然在国家的大力推进与各地政府的积极响应之下，乡村地区学校的信息化基础设施配置有了明显改观、多媒体等教育技术设备的覆盖率大幅提高，但其实际的利用率和使用效率却不尽如人意。

在马武寨寄宿制小学，师生们在多媒体教室内看电影（9月20日摄）。
在位于山西省陵川县古郊乡的太行山深处，坐落着方圆40公里内唯一的学校——马武寨寄宿制小学。新华社图

其中一项调研对城乡地区师生网络用途的统计结果显示，农村学生的网络用于游戏娱乐的占比（70.19%）高于其他用途，而城市地区学生这一用途占比为32.85%；农村教师的网络则主要用于社交通信（92.86%）。

今年4月，五部门联合印发的《2023年数字乡村发展工作要点》提出，持续增加农村优质教育资源供给；持续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农村地区学校和教学点网络及卫星电视教学环境；不断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积极探索适应乡村学校的数字化教学模式等。

农村中等职业教育的方向

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不断推进，我国农村的发展也出现了不少制约瓶颈，即“农村空心化、农业边缘化、农民老龄化”问题，给乡村振兴带来了一些挑战。

根据统计局发布的《202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截至2022年年末，乡村人口为4.91亿人，比上一年减少约700万；占全国总人口的34.8%，比上一年下降约0.5个百分点，这一比例比2010年的50.1%下降15.3个百分点。

此外，根据国家卫健委发布的《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农村的老龄化水平明显高于城镇。例如，截至2020年11月1日的数据，我国农村60周岁及以上、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农村总人口的比重分别为23.81%、17.72%，比城镇分别高出7.99个、6.61个百分点。

“农村中等职业教育作为与乡村联系最为紧密的一种教育类型，更应在新时代中承担起相应职责。”《蓝皮书》称。

《蓝皮书》在谈到农村职业教育的优势时，特别提到了满足农村农业发展用人需求问题。“值得注意的是，农村职业教育的生源大多来自本地区和邻近地区，毕业生也大多会选择在本地区或邻近地区就业，因此，农村职业教育对当地乡村的人才贡献率远高于其他普通教育。”

近年来虽有重大优惠、扶持政策相继出台，但就目前来看，受普通教育和城乡二元结构的影响，农村职业教育始终是教育结构中较为薄弱的部分。

因此，关于如何突破农村职业教育诸多现实困境，《蓝皮书》提出了一些具体建议，例如，提高对农村中职教育的重视程度，改变“农村中职教育只是一种扫盲教育”的观念，从政策保障、资金保障、生活保障等各方面优化其发展环境；建立全国性的农村职业教育培训平台，为农村中职学校搭建“互联网 职业教育”教室；开发适合不同人群的农作物培育、家禽养殖、物流配送、电商直播等自主就业创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