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治愈血癌的天价CAR-T疗法还会引发继发性肿瘤？涉事企业和业内这样看

CAR-T细胞疗法的出现，让血液肿瘤治愈变成了可能，然而，来自美国FDA的一则关于CAR-T细胞疗法可能会引发继发性肿瘤消息，给行业浇了一盆冷水。

当地时间11月28日，美国FDA发布公告称已经收到了在接受靶向BCMA或CD19的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治疗后的患者中出现T细胞恶性肿瘤的报告，这些报告来自临床试验或上市的CAR-T细胞疗法的不良事件数据。

FDA表示，T细胞恶性肿瘤风险适用于所有目前批准的靶向BCMA或CD19的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T细胞恶性肿瘤已经发生在使用这类产品治疗的患者中。

消息传出后，近几日，资本市场中一些CAR-T公司股价出现下跌。

CAR-T细胞疗法，即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疗法，简单来说，就是把病人的免疫T细胞在体外通过生物工程改造，使其识别肿瘤细胞表面的抗原，然后把这些细胞输回病人体内，达到识别、杀死癌细胞的效果。

区别于传统药物，CAR-T细胞疗法产品属于活细胞药物，生产成本高昂，售价也不菲，普遍价格超过百万元。

目前FDA批准上市的CAR-T疗法共有六款，具体包括吉利德科学旗下Kite Pharma开发的Yescarta和Tecartus，诺华开发的Kymriah，百时美施贵宝开发的Breyanzi，这四款均是靶向CD19的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剩下的两款是传奇生物和强生公司开发的Carvykti，百时美施贵宝开发的Abecma，这两款靶向BCMA的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

中国市场共上市了四款CAR-T疗法，具体是复星凯特的阿基仑赛注射液（CD19）、药明巨诺的瑞基奥仑赛注射液（CD19）、驯鹿生物的伊基奥仑赛注射液（BCMA）以及合源生物的纳基奥仑赛注射液（CD19）。

全球获批的CAR-T细胞疗法主要用于血液瘤治疗，主要集中在白血病、淋巴瘤、多发性骨髓瘤这些领域。

CAR-T为代表的肿瘤免疫治疗被《Nature》杂志认定为科学突破之首，CAR-T也成为免疫细胞疗法中最成熟的技术。全球在CAR-T疗法的探索已逾30多年，而引发产业界研发热情高涨的一个关键节点，与一个7岁的白血病女孩埃米利有关。2012年，埃米利作为全球第一个使用CAR-T疗法的未成年人，参与了一期临床试验。最终，她在2012年6月痊愈出院。截至2021年，她体内依然没有出现癌症复发的情况，这成为癌症医学上的经典治疗案例。

在美国FDA发布消息之前，业内比较公认的影响CAR-T安全性问题的因素主要有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脱靶效应及神经系统毒性。如何看待CAR-T细胞疗法这次新出现的安全问题？

传奇生物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即使没有进行CAR-T细胞治疗，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也可能发生T细胞恶性肿瘤。此外，其他与骨髓瘤相关的治疗，例如烷基化剂、免疫调节药物和自体干细胞移植，都与继发性癌症的风险增加有关。

传奇生物的合作公司强生公司对外表示，已与FDA共享Carvykti治疗后的监测数据，Carvykti迄今已在2000名患者身上使用，具有良好的收益-风险比。

药明巨诺方面亦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公司有留意到FDA发布的信息。总体而言，公司的倍诺达（瑞基奥仑赛注射液）已治疗了几百名患者，暂未发现类似的风险。公司有严格的生产工艺及质控流程，以确保产品的质量，与此同时，公司也会对患者进行长期随访工作。公司认为目前FDA的安全性调查不会对公司的研发和商业化活动造成影响。

有血液肿瘤科医生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美国FDA发布的消息值得关注，目前有很多治疗肿瘤的方法，也存在引起继发性肿瘤的可能性。该医生表示，其临床实践中尚未观察到CAR-T类似致癌进展风险。

“美国FDA提示的风险，有待观察，具体是否跟患者个人体质有关，也有待研究。是药三分毒，衡量一款药，还是需要看风险与获益之间的关系。从目前看，CAR-T细胞治疗带来患者的获益程度还是高于风险程度的。”另有生物药企人士这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