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新四军主力“老7团”在南下归建苏中4分区途中,于如皋县西北耙齿凌一带(今属如东县),与“扫荡”追击我地方部队的日伪军500余人猝然遭遇,以白刃战将敌全歼,创造了车桥战役后苏中第二次大捷,极大地鼓舞了4分区军民反“清乡”斗争必胜的信心。
苏中4分区的反“清乡”
1942年6月,日军鉴于对我苏中根据地进行的全面“扫荡”、分区“扫荡”、乘虚跃进、交通政策等都没有收到效果,再次变换方针,吸取华北铁壁合围和苏南“清乡”的经验,开始对我苏中地区进行“清剿”(“机动清乡”)。从6月到10月,先后对我4分区、3分区、1分区开展了3期“清剿”。我各分区紧密配合,机动作战,数月中先后进行的较大战斗有石港攻坚战、海门袭击战、如西反击战、二窎歼灭战等,粉碎了敌之计划。
1942年9月,新四军第1师和苏中区实行精兵简政,各旅保留一个主力团(即第1、4、7、52团),并予以充实加强,其余主力团实行地方化,与各县团合并,成为地方团的骨干力量。这次整编,使军区有主力在手,随时可以对重要方向实施突击,而各分区、各县也都有较强的武装作为机动兵力,配合区游击队和民兵,担负坚持原地斗争的任务。
进入1943年,是苏中抗战最艰难的日子,日伪将华中地区“清乡”重点放在我苏中根据地,并首先选择临江濒海、易于分割封锁、对日伪威胁最大的我4分区(由1师3旅兼,活动区域为南通、如皋、海门、启东等县),作为“苏北第一期‘清乡’实验区”。划定天生港、丁埝之线以东,丁埝、马塘、南坎之线以南,东至黄海,南至长江为“清乡”区范围。除调集伪第22、32、34师外,日军还从苏南抽调了第60师团2个大队、116师团1个大队和部分宪兵,以及大批“清乡”警察、特工和伪方行政人员,进驻“清乡”区内各集镇和重要村庄。沿“清乡”区边沿,日伪军构筑了长达175公里的竹篱笆封锁圈,每隔一定距离构筑碉堡、瞭望哨,派兵驻守。封锁了长江岸边大小口岸,仅留少数孔道,派兵把守。占领了沿海集镇,封锁了海上与陆上交通。日伪计划用6个月时间完成“清乡”,妄图在“清乡”区内彻底消灭我党我军,肃清一切抗日势力和“敌对分子”,建立起彻底的伪化统治。
◆指挥耙齿凌战斗的7团团长兼政委彭德清将军。
关于日伪“扫荡”和“清乡”的区别,前者是一种突然性的短时间的军事行动,是为了给某一个区域的中国部队以打击,以求得暂时安宁和扩张占领区。后者则是长时间的军事和政治相结合并以政治为主的动作,不仅以优势兵力打击、驱逐抗战力量,而且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特务各方面力量一起使用,妄图彻底消灭抗战力量,使抗日根据地完全伪化。可见,“清乡”比“扫荡”更残酷,更难对付。我4分区反“清乡”斗争,是在河网交错,既无屏障可依又不能挖地道的江海平原上进行的,这在全国其他各个根据地中是少见的。
如何反“清乡”,苏中军区认为必须坚持原地斗争,以公开武装斗争为主,充分发挥主力部队的骨干作用和主力团队、地方团队、武装民兵“三结合”武装体制的威力。4分区主力7团实行“敌进我进”的方针,撤至“清乡”区外围,随时抓住敌人的弱点,机动地给予打击,或抓住有利时机,由外向里,在封锁线上打开缺口,突入“清乡”区内,攻克据点,掩护和配合群众斗争,尔后又迅速撤出。又组织了一批武工队进入“清乡”区,同地方武装、民兵一起作战,并有计划地轮换长期在“清乡”区内坚持斗争的地方武装、民兵,把他们撤到“清乡”区外休整、补充。以武装斗争为后盾,就能更有效地开展其他各种形式的斗争,尽量团结、争取、利用一切力量以集中打击敌伪“清乡”势力,使反“清乡”斗争成为各个阶层、各种力量的最广泛的斗争。
众志成城之下,日伪为时6个月的第一期“清乡”失败,但敌人紧接着搞“延期清乡”,采取高压手段,推行“三光”政策,形势更加严酷。我方则采用各种更巧妙的斗争手段,更复杂的斗争方式,继续作更分散、更艰苦的顽强斗争。
1944年初,苏中4分区的反“清乡”斗争已经有了很大改观。为进一步巩固和扩大苏中解放区,苏中区党委决定不失时机地向日伪发起以拔据点为中心的强大军事、政治攻势,耙齿凌白刃战就发生在这一大形势下。
狭路相逢
1944年6月22日拂晓前,如皋县栟茶镇据点出动日军1个中队100余人(中队长加藤大尉),伪军1个营300余人,趁着弥天大雾轻装奔袭如中地区,妄图消灭我地方武装部队,便利他们的“扩展清乡”。这次行动,日军这个中队隶属于第13军第4野战补充队,该补充队是1944年2月在扬州新成立的,为驻上海的第13军直属部队,指挥官为山本源右卫门,下辖5个大队。虽然番号中带有“补充”字样,但常常作为野战机动部队使用,苏中“清乡”时,担负警备和“扫荡”任务。随同的伪军,当时隶属于汪伪第9军26师78团,该团团长欧阳志成,驻江苏海安丁家所,并向东南栟茶镇派驻一个营,配合日军守备和“扫荡”。
日伪军所奔袭的目标是4分区如皋警卫团,该团在4分区反“清乡”斗争中,始终坚持内线作战,不断袭扰,让敌人寝食难安。6月21日晚,团长罗桂华带部队转移到如皋中部的小缪庄一带宿营,与同样辗转的双岔北区委、区政府和区小队不期而遇,地方同志很高兴,今天和县团的人住得靠近,可以睡太平觉了。虽然对小缪庄进行了严密封锁,可还是有汉奸溜了出去,跑到东边的栟茶镇据点告密。
战斗打响后,如皋警卫团掩护双岔北区委、区政府及当地群众迅速向西转移,大家一口气跑了10多里,到了铁果门才停下来。在优势之敌的突袭下,我警卫团顽强阻击,为避免敌人向西追击区委和群众,警卫团一部将敌人向北引去。敌人一边追击,一边沿途抢劫,逮猪牵羊,翻箱倒柜,枪上挂着鸡,肩上背着包,大路不走,涉水过陈家庄大河,窜向耙齿凌方向。奔袭任务基本完成,还俘获了十几名新四军,日军指挥官加藤感到很满意,准备折返栟茶。耙齿凌所在地为海河滩,因一条河从这里弯了9道弯,形成了18个齿,地貌形似老牛拉着耕地的耙齿,所以被当地群众称为“耙齿凌”,现在南通市如东县河口镇境内。万万没想到,加藤在这里竟遭遇到了新四军的主力7团!
7团是新四军中很有名气的一个团,历史悠久,战力超群,荣誉感极强,以“猛打、猛冲、猛追”和“走得、打得、饿得”著称。该团前身可追溯至参加过秋收起义的朱毛红军一部和方志敏领导的弋横起义,以及闽西、闽南红军游击队,在中央红军长征后,坚持了3年南方游击战争,于1938年初整编为新四军2支队4团。后沿革为新四军苏皖支队、苏北指挥部3纵3团、新四军1师3旅7团。7团是新四军1师兼苏中军区的四大主力团之一,敢打硬仗,从不畏惧任何强大凶狠的敌人,深受苏中人民的爱戴和支持,被誉为“老7团”。1942年10月,曾被新四军军部授予“老虎团”荣誉称号。1944年3月的车桥战役中,该团担负主攻任务,全歼守备车桥据点的日伪军466人,立下大功。
苏中4分区反“清乡”以来,7团奉命跳出包围圈,由1师直接指挥,先后在外围盐城、兴化、两淮水网地区,积极策应内线作战,不断对日伪发动攻势。车桥战役后,为了彻底粉碎敌人所谓的“扩展”清乡,7团奉命归建,1944年6月从两淮地区开回4分区展开“拔据点”斗争,当月下旬抵达海安县李堡。在6月22日栟茶日伪军奔袭我如皋地方武装的同时,7团在团长兼政委彭德清、副团长张云龙的带领下,离开了李堡,以强行军速度继续南下,原计划以奔袭作战手段,昼夜兼程直插如皋县南坎,扫除南坎、八总庙地区敌之据点。部队以梯队方式行军,1营为右梯队,团部率2、3营为左梯队,以3营为前卫、2营殿后,团机关和教导队、重机枪连在中间,头尾足有6、7里长,队伍浩浩荡荡、威武雄壮。上午10时左右,追击我地方武装的几百名日伪军和正在南下准备打南坎的老7团在耙齿凌突然遭遇,双方都大出意外,狭路相逢,鹿死谁手?
白刃大战
这种不期而遇的遭遇战,在7团以往的战斗中很少见到,情况突然,很难对付。敌我双方猛然面对面时,7团的前卫3营已经走过耙齿凌,敌人一下子就冲到了7团团部跟前,而本队的2营还在后面2里多路,真是千钧一发。枪声骤起,彭德清和张云龙迅速跑到首当其冲的教导队,举目一望,好家伙!在前面不到200米的干渠边上,芦苇丛中,鬼子人头攒动,已经蜂拥而来。
此时加藤也发现了新四军,但他以为还是县警卫团,命令日伪军正面进攻,同时派出两个小队日军从左右两侧试图包围7团本队。一刹那间,机关枪、迫击炮、掷弹筒向7团团部狂扫乱炸,弹片如雨点飞溅,硝烟弥漫,沟堤很快就被硝烟吞没了。7团团部机关就停驻在一座独立的农家房屋内,敌人一旦冲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苏中4分区进行反“清乡”斗争动员。
形势刻不容缓,彭德清沉着冷静,迅速做出判断。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来不及谋阵布局,来不及构筑工事,他命令团教导队就地展开,重机枪连的机枪架在独立房屋的屋顶和西边的几个坟包上,占领有利地形,展开火力压制敌人。同时通知号长吹号调后卫2营立即跟进,1营从右翼迂回包抄敌人。前卫3营听到后面枪声密集,没有接到团部通知的情况下,主动返回合击。一场短兵相接的生死搏斗就此展开。
说时迟,那时快,气焰正盛的日伪军见我军前方开火迎击,非但不退,反而挥舞着战刀,哇哩哇啦叫着向我军疯狂冲来,转眼就冲到了我教导队面前。
7团教导队有100多人,由全团具有战斗经验的正、副班长和老战士组成,战斗力强,经验丰富。队长秦镜,身高体硕,作战勇猛,是7团的虎将,被称作“大个子”。接到命令后,他大喊一声:“跟我来!”飞身冲了上去。敌人占领了南面的沟堤以后,穿过沟底,正在向北运动。我教导队奋勇冲杀,把敌人阻击在一片开阔地上。秦镜拉开嗓门喊道:“同志们!听口令,一起上,冲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百十个队员像浪涛一般卷了过去,敌人拼命用火力压制,手榴弹像冰雹一样从天而降。这时候,如果后退,不但要增加伤亡,而且有可能前功尽弃。战士们在沟堤下面,拣起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又扔了回去。手榴弹在敌人头顶上爆炸,硝烟弥漫,弹片横飞。教导队硬是占领了一条东西干渠的小堤埂,稳住了阵脚,一时与敌人形成了隔沟对峙。
此时,秦镜发现连接小堤埂有一大片坟包,一直沿伸向东南七八十米处。必须占领此地!他命令2排上刺刀冲上去,敌人也发现了这片有利地形,一群日军也疯狂向坟包群冲来。刹那间,双方冲到一起,杀成一团。
听到团部发出的号令,2营迅速跑步增援。6连连长彭加兴和指导员袁俊率领本连首先赶到,彭德清命令他们马上冲上去,向纵深穿插,直捣敌人的指挥所,他看到,敌人正向坟包群增兵。在团重机枪连和教导队的火力掩护下,6连100多名勇士挺着白光闪闪的刺刀,大吼着与争夺的日伪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一时间,双方都停止了打枪,空气好像都凝结了起来,在坟包地里,双方刺刀嘁哩喀喳响成一片。连长彭加兴牺牲了,指导员袁俊也负了重伤,6连杀红了眼,没有一个人后退。司号员王七挺身而出,号召大家为连长报仇!奋勇当先一连刺死两个鬼子,在拼刺第3个敌人时,胸部被另一个敌人刺中,当场壮烈牺牲。
6连上来之后,紧跟着的2营4连、5连也依次在6连的右翼投入战斗,把敌人分割开来,一块一块地吃掉敌人。
前卫3营在3营营长陈桂昌的带领下,主动折返救援团部,从左翼包围敌人。副营长吴景安带9连冲在最前面,不一会儿便与敌人接上火,敌人拼命往外突,吴景安身先士卒率领1个班的战士们英勇阻击,“哒哒哒……”一串密集的机枪子弹扫射过来,吴景安不幸中弹,光荣牺牲。
吴景安是位老红军,在部队威望很高,那个班的战士见他当场牺牲,都急红了眼,以一当十,反复拼杀在第一线,后续部队赶到时,全班均壮烈牺牲。
1营向敌后迂回时,正好遇到敌人也向我迂回,同样展开了激烈残酷的白刃战。在车桥战役中,被誉为“飞将军”的战斗英雄、3连班长陈福田率先冲入敌群,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3个日军缠住了他,第一个被陈福田刺穿了胸膛,第二个被挑着脑袋撂倒了,就在他刺死第二个的时候,第三个日军推上子弹朝他打了一枪,陈福田身负重伤,还赶上前去还了他一刀……日军刺死了,我们的英雄也倒下了。“向陈福田学习!”“为英雄报仇!”“坚决消灭敌人!”战士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敌人的嚣张气焰彻底破灭。
此时,敌人才觉察到遇上了我新四军主力部队,企图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但为时已晚。我7团已将敌人分割成3块,分别发起围歼。
秦镜以一追五
在教导队和2营的猛烈冲击和勇敢的白刃格斗下,争夺坟包群的40多个日军和100多名伪军全部被刺刀消灭。剩下的日伪军步步后退,终于被击溃,开始四处逃散。教导队俘虏了3名日军,当秦镜回团临时指挥所向张云龙报告时,有战士大喊:“鬼子!鬼子!”
秦镜回头一看,离他们100多米外有5个日军,由渠南向西北方向仓皇逃窜。张云龙立即命令:“大个子,交给你了。”秦镜“嗯”了一声,把打光子弹的快慢机往枪套里一插,向周围的同志要了五六颗手榴弹,箭一般就追了出去。他一时着急,也没带战士。
◆团教导队队长秦镜,后任67军副军长。
隔着一条四五米宽的干渠,5个日军在渠南向西逃,秦镜在渠北向西追。正在这时,迎面教导队1排排长黄庆义提着一支步枪去归队,秦镜一把抓过他的枪,一边跑一边把子弹推上膛。他心里根本没想是一个人要对付几个鬼子,也没叫黄庆义跟上,只被一个念头充斥着,那就是一定要消灭逃跑的敌人。
追着追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日军离他左前方不到几十米处时,往一座小茅草房跑去,同时向秦镜甩过来几枚手榴弹,秦镜立即卧倒躲了过去,也向逃跑的日军接连甩了三四枚手榴弹,一下子就炸倒了3个日军,茅草房也被炸着了火。这3个负重伤的日军互相拖曳着,爬进着了火的茅草房中自焚身亡。还有两个日军继续向西逃走。秦镜追到一条南北和东西干渠交叉处时,日军转而向南跑,他马上越过东西干渠,再上南岸时却看不到敌人了。
只见四周都是芦苇丛,敌人肯定就躲藏在内,秦镜用刺刀在芦苇丛中到处搜索。向南搜索了约30米,到一棵大树右侧时,突然从树的左侧跳出来一个端着刺刀的日军,闪电般向他刺来!秦镜本能地“啪”的一声挡开了日军的枪,立刻和对方白刃拼杀起来。这名日军的拼刺技术明显要比普通士兵厉害得多,秦镜好几次差点被对方刺中。
惊心动魄的拼刺维持了10来分钟,真是生死攸关,精神高度紧张。秦镜仗着身高力大,加上平时练就的敏捷身手,频频还击。渐渐地,秦镜占了上风,他发现,日军已慢慢向南退出了两到三米的距离,并显出体力不支、动作变慢。忽然,这名日军猛地拨开秦镜的枪,急速后退一大步,举枪欲扣扳机。出于条件反射,秦镜也向对方举枪,并抢先击发,就这么快了零点零几秒的一瞬间,一发子弹击中日军的脑门,把军帽都崩飞了。日军即刻仰面倒地,一命呜呼。
秦镜松了口气,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敌人,并退到大树旁,再将子弹上膛。他想寻找最后一个逃跑的鬼子,却怎么也没找到,算了,让民兵去抓吧。他回头捡起那顶帽子一看,里面有用刺绣绣上的日文,写着“加藤大尉”四个字,这才知道,自己干掉的家伙是日军的大尉中队长。秦镜兴奋异常,立刻拿着帽子和缴获的三八枪、手枪和指挥刀一路高喊:“鬼子中队长被我打死了!”就这样,秦镜以一追五,用手榴弹消灭了三名日军,又用刺刀对刺刀干掉了日军的一个中队长,显示了新四军大无畏的战斗精神和高超的拼刺技术。几十年后,当电视台采访秦镜这段故事时,他自豪地说:“日本鬼子的中队长,还是拼不过中国的一个教导队队长。”
跟随日军加藤中队出来奔袭、“扫荡”的伪军那个营,一见新四军上来就跟日军白刃相搏,顿时吓得腿哆嗦,除少部死硬分子跟在日军后面作战外,大部分悄悄地躲到耙齿凌西南的一个村庄里,等我军合围时没怎么打就投降了。
当耙齿凌的枪声打响后,如皋警卫团和区小队也赶来帮忙,围捕逃窜的日伪残兵。地方民兵、农救会、妇救会,还有儿童团也参加了战斗,救伤员、抓俘虏、为战士送水送饭,村里的妇抗委员康桂英与一民兵抬伤员过河口时,发现渡船不在,就抬着担架涉水而过。民兵中队长石宗燮发现一个日军和两个伪军向斜桥方向逃跑,立刻带领民兵冲过去抓他们,在草丛中将两个伪军俘虏,没想到被躲在小桥边上的日军打冷枪光荣牺牲,日军当即也被民兵用手榴弹炸死。
永远的记忆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3个小时,午间13时,战斗胜利结束。耙齿凌遭遇战是一场紧张激烈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永彪史册。新四军老7团在如皋警卫团和地方武装的配合下,全歼来犯一个日军中队和一个伪军营,其中击毙日军中队长加藤大尉以下130余人,俘虏日军14人(后有两人伤重死亡),毙伤伪军100余人,迫降伪军200余人,合计440余人。我新四军7团伤亡近300人,其中牺牲者就多达93人。
对于新四军指战员的英勇战斗,当时被俘的日军士兵由衷称赞,兵长坂本清说:“经过战斗后,我才知道了新四军战术的巧妙。”上等兵市村一郎说:“新四军投掷手榴弹的准确,使得日本军颇棘手,毫无办法。”上等兵井口政吉说:“在日本军队里总说,八路军新四军是土匪部队,我到了新四军以后,才知道是胡说八道,我打算以后和新四军的同志站在一道。”
◆耙齿凌战斗纪念碑。
这场战斗,当时苏中4分区《江海报》和延安党中央《解放日报》都曾详细报道,在全国影响很大,为此,苏中军区粟裕司令员曾传令嘉奖。延安《解放日报》刊文称:耙齿凌战斗打响了反“扩展清乡”胜利第一炮,是继车桥战役后苏中第二次大捷。
这次战斗的主角,新四军3旅7团,以后发展沿革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3军69师205团,是三野的头等主力步兵团之一。建国后相继参加了抗美援朝、1969年珍宝岛自卫反击战、1987年大兴安岭扑火救灾、1998年东北两江抗洪等,表现特别突出,被中央军委授予“抗洪抢险模范团”荣誉称号。2013年底,以205团为基干,组建成机械化步兵第69旅,保留并续写着“老7团”的光荣传统。
配合7团作战的如皋警卫团,以后也发展为23军67师200团。战争年代,该团首创“功劳运动”,闻名全军。和平建设时期,曾涌现出“人民的好儿子”刘英俊。1998年裁军中,该团被撤销番号和建制。
81年过去了,耙齿凌血战仍然深深烙印在如东人民的脑海里,成为永远的记忆。当时为了纪念和缅怀牺牲的3营副营长、老红军吴景安和他的战友,党和政府在烈士血染的土地上建起了烈士陵园和烈士小学,将耙齿凌所在的葛兜乡命名为景安乡(后为镇)。一直到2003年2月,景安镇与原河口镇合并为新的河口镇。走近耙齿凌烈士陵园,远远就能看见一座高耸的7把刺刀雕塑,这个雕塑是在2004年纪念耙齿凌战斗胜利60周年时建成的。这7把刺刀代表了“老7团”浴血肉搏,4根柱子代表在这里参战的团教导队和3个营,一只大手代表坚强有力。老7团在南通地区跟日本兵拼了6次刺刀,而在耙齿凌是规模最大的一次。2015年7月,中宣部、中央军委联合组织策划的大型文献纪录片《东方主战场》及《谁是终结者》两个摄制组,来到耙齿凌战斗纪念馆及战斗遗址进行拍摄,以翔实的资料再现了那段如东人民奋勇抗击日军的光辉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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