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笔者转载了秋石老师的一篇文章《毛主席说过“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要么是关在牢里还是要写,要么他识大体不做声”吗?》,有人在评论区留言质问老舍不就是被毛主席与“四人帮”迫害死的吗?
笔者接触的很多人,都拿老舍等知识分子在文革期间被迫害来说事,并说这都是毛主席与“四人帮”干的。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本文就文革期间老舍先生之死找了一些资料,请读者自己判断。
根据百度百科:
【1966年8月23日,红卫兵以“扫四旧”为名在国子监焚烧戏装,老舍等文艺工作者在当天下午被押往孔庙实施批斗,直至次日凌晨才被接回家中。25日清晨,老舍的尸体在太平湖边被发现,后确定为老舍投湖自尽。】
很多人一听到“红卫兵”,就血往上涌,打砸抢、破四旧、打死人等都是他们干的。他们的逻辑是:“红卫兵干了许多暴行,毛泽东支持了红卫兵,所以……。”
类似的逻辑还有:把干部都打倒了,知识分子都遭到迫害了。
这样的逻辑,是没有对红卫兵、干部、知识分子进行区分,采取的是将局部当做全部,将片面当做全面。
什么是“将局部当做全部,将片面当做全面”呢?举例来说,一个男性犯了罪,就将这个男性看做全部男性,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就是性别对立。再比如,某地的一个人做了坏事被曝光,就会有人说,某地的人特别坏。这就是地图炮。
这些都是形而上学,是与辩证法完全对立的。形而上学的哲学观,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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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革期间,干部、知识分子要分为三类:革命派,中间派,走资派;群众也有革命群众、逍遥派。
1967年2月22日《人民日报》第四版的一篇文章《不折不扣地执行毛主席的干部政策》:
【对于领导干部不分青红皂白,反对一切,排斥一切,打倒一切的想法和做法,是违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阶级观点的。当权派从来没有超阶级的,不是无产阶级的当权派,就是资产阶级的当权派。党政机关中不少革命领导干部,在战争年代是紧跟毛主席,为革命不惜赴汤蹈火的。解放以来,他们和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进行过坚决的斗争。今天,他们又坚决执行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站在革命造反派一边,和革命群众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这些干部是领导干部中的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是党的宝贵财富。没有他们作为夺权斗争的骨干,参加“三结合”的领导核心,革命派大联合、大夺权就没有充分的保证。】
《人民日报》1967年2月23日第1版、《红旗》杂志1967年第4期社论《必须正确地对待干部》:
【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夺权斗争中,怎样对待干部问题,是一个重大问题,关键问题。
我们必须按照毛泽东思想,按照毛主席一贯提倡的党的干部政策,来正确地对待干部,才能建立夺权斗争的领导核心,实现无产阶级革命派大联合,成立一个真正有领导能力的“三结合”的临时权力机构,才能建立或健全领导文化革命和领导生产、业务工作的班子,把各项工作抓起来,把权真正掌起来。
必须清醒地看到,确有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在一些地方,在一些部门,篡夺了党政的领导权,实行资产阶级专政。这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是有它的社会基础的。他们是赫鲁晓夫式的人物,是我们无产阶级当前的主要敌人。不把他们打倒,我们国家就会变颜色,重新回到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位。从他们手里夺权,是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决战。谁要否认这一点,就是敌我不分,就是否认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同时,也必须清醒地看到,大多数干部是好的,钻进干部队伍中的阶级异己分子只是极少数。犯有错误的干部,甚至是犯有严重错误的干部,在党和群众的教育下,大都是可以改正的。我们绝不能把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钻进干部队伍里来的阶级异己分子估计得过多。如果错误地扩大打击面,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广大的干部,也是敌我不分,那是很危险的。
半年多以来,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发动猛烈的反击中,有一些人,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只要是当权派,就是不好的,不能信赖的,应当一律打倒。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是违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是不符合事实的。】
可以看到,对待干部,是要一分为二的,有“革命干部”,有“阶级异己分子”。
笔者以“革命干部”、“革命知识分子”、“革命群众”为关键字在人民日报数据库进行检索,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的标题(选取检索结果第一页)如下:
以“革命知识分子”为关键字搜索,在文革期间共有850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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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人群进行区分,一概扣上同一个标签,以偏概全。实际上是在掩盖真相。
红卫兵也是如此。红卫兵一般分为两类。
一类是“老红卫兵”(一般被称为“保守派”),以干部子弟为主,干部子弟是“老红卫兵”的领袖,比如著名的“首都红卫兵西城纠察队”(简称“西纠”)、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干部子弟,所以这一派是以保护老干部为主;
根据东方直心老师《毛泽东大传》:
【(1966年)12月5日,北京以高干子弟为核心的“老红卫兵”在中南海政治局礼堂成立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人大常委会、人民解放军各军种、中央军委、国防部革命干部子弟联合行动委员会”,又称“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联动”以“保爹”为宗旨,试图把全国干部子弟自上而下地组织起来,与向走资派造反的红卫兵组织相抗衡,并且把斗争矛头直接指向了中央文革小组。
就在这一天,“联动”喊出了“打倒三司(指中央文革小组支持的“首都三司”——笔者注)”、“油炸江青”等口号。】
笔者看到的一份史料记载:
【“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的《成立宣言》声称:“中央文革把我们逼上梁山,我们不得不反。”
这是一个由“西纠”“东纠”“海纠”的核心力量联合成的高干子弟组织。领导是牛XX、宫XX、卜XX、杨XX、邹XX、苏XX等人,连中共元老董XX的儿子董XX都卷了进去。其成员根据等级地位不同,所佩袖章质地不同(呢、绒、缎、绸、布五级),尺寸不一(8寸、7寸、5寸三级)。“联动”成员以中学生为主,谭XX、李XX等大学生在里面更多地是起到理论指导作用。......
由于他们的父母此时多已被打成“黑帮”,因此他们对造反派的报复就更加暴烈和血腥。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已经认识到毛泽东不可能代表他们的利益,因此不再抱幻想的他们与毛泽东这个曾经的偶像公开决裂,宣布“忠于马列主义和1960年以前的毛泽东思想”。】
戚本禹在他的回忆录的第三部分《第十二章文革运动中的“老红卫兵”、“西纠”和“联动”》记载:
【这些“高干子弟”群体中,许多人都有浓厚的“自来红”思想,因父辈的革命资历和功绩而产生很强的优越感。低调的人,努力向平民百姓子弟看齐;但更多的人喜故显示自己出身高贵,喜欢攀比自已父辈官位的高低,住的什么房子,坐的什么汽车等等。他们消息灵通,见多识广,朋友圈也大多是父辈地位相同或战友、同僚家庭的子女。他们中一些人还看不起那些成绩拔尖、超过他们的平民子弟,特别是那些出身不好、成绩却很好的同学。文革运动开始,他们自然地按自已理解的阶级观念,实际是封建的“血统论”,高调宣传他们的口号:“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他们以天然的革命接班人自居,以家庭出身分敌我,完全偏离毛主席发动文革运动、重点整走资派的斗争大方向,而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地、富、反、坏、右、资”“黑六类”以及他们的子女,制造了1966年8月的“红色恐怖”及其许多骇人听闻的暴行。文革运动中的“高干子弟”群体,特别是北京中学生中那部分十几岁的年青人,在文革初期的活动,从最先发起成立红卫兵组织的“老红卫兵”;到自认为是红卫兵中的优秀分子、中坚力量,组成“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分队”(简称“西纠”);随后又有东纠”、“海纠”的成立;再到l966年12月成立的“首都中学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简称“联动”);在文革运动中发生过重大影响。
上面说过,文化大革命首先是从“教育职战线”开始的。1964年,1965年,毛主席先后与毛远新、王海蓉谈话,批评教育战线的问题,提倡教育革命。这两个谈话的内容,首先就在“高干子弟”群体、随后在人数更多的“革干子弟”群体中传开了,他们受到鼓舞。一些思想敏感的激进分子已据此在自己就读的学校里展开活动,以阶级斗争应成为一门主课为依据,批评学校领导的资産阶级办学方向。1966年5月29日清华附中自发成立的第一个红卫兵组织不是偶然的。清华附中红卫兵随后得到北京一些高干子弟”较集中的学校,如四中、六中等学校“高干子弟”和革干子弟”群体的支持,也纷纷以“红卫兵”的名字贴出大字报。但不久这些自发成立的红卫兵组织,受到了团中央派到北京中学的工作组的打压。清华附中红卫兵6月24日、7月4日先后写出了《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再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两张大字报。大字报引述毛主席1939年的一段语録:“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干社会主义。”“造反有理”思想,自此成了红卫兵的理论武器,亦是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指导思想,动员武装了亿万革命造反派,积极勇敢投入文革运动。这时,我才理解了毛主席所以肯定我写的《为革命而研究历史》一文的真正意义。
1966年7月底,毛主席在看到清华附中红卫兵写的这两张大字报后,7月31日写了给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红卫兵的信,并在8月1日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印发。8月3日,王任重约见了清华附中的红卫兵,给他们看了毛主席写给他们的信。毛主席支持红卫兵的信息迅速传播,红卫兵就成了光荣的名号。8月18日,毛主席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接见了百万革命师生和红卫兵,并穿上緑军装,戴上宋彬彬献上的红卫兵袖章。得风气之先的许多“高干子弟”,自然领头,以“革干子弟”为主体,以红五类出身为条件,在各学校率先组织成立了各种名号的红卫兵组织。这批以“革干子弟”为主体的、率先成立的红卫兵组织的骨干成员,后来就被他们自称为“老红卫兵”。
文革开始,“老红卫兵”对宣传传播毛主席“造反有理”的思想,冲破革命群众的思想禁区,动员群众投入文革运动,先后成立造反派群众组织,在文革运动的历史中,无疑起了第一推力的先锋作用。
在毛主席发动的文革运动得到了亿万革命群群众热烈响应支持的局面下,这个潮流势不可挡。党内的文革反对者,亦在审时度势,大都并不是公开抗拒,而是顺势争夺文革运动的领导权,通过争取掌控与影响文革运动涌现出来的领袖人物,引导他们将文革运动的斗争目标,偏离毛主席文革运动重点是斗争走资派的大方向。一些干部与他们的子弟经常用这样的办法参与和扭曲文革。1966年7月底,毛主席决定撤销工作组后,工作组大多依靠支持各大中学校的“高干子弟”或“革干子弟”为头,以“革干子弟”为骨干,先后成立各种名号的红卫兵组织,以继续掌控文革运动的领导权,继续工作组的路线。而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接见支持红卫兵后,大批狂热鼓吹“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封建血统论的“老红卫兵”即被引向社会,对着“地、富、反、坏、右、资”等所谓的“黑六类”,乱抄家,乱打滥杀。对毛主席在给清华附中红卫兵信中,要求他们注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的道理,完全不予注意;“十六条”中关于要用文斗,不用武斗的政策亦置之不顾,而是以暴力在北京制造他们的“红色恐怖”。
这些“老红卫兵”的种种暴行,很快就被中央文革派出的记者反映到文革小组来。同时我们也收到大量群众来信,指控一些红卫兵的暴行。我拿了这些群众来信与记者的反映材料,去给江青汇报。江青告诉我,她也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这方面的严重情况。
为此,中央文革小组专门开会作了讨论,周总理也参加了。大家对这些以高干子弟为主体的“老红卫兵''乱打人、乱抄家的暴力行为,对他们的种种暴行都是持坚决反对的态度。总理对他们这些胡乱打人的行为同样是坚决反对的。在会上,总理和江青让我立即去了解情况,并去制止“老红卫兵”这种乱打乱杀的暴力行为。总理还派了卫戍区的解放军战士和我一起去。】
文化大革命主要是打倒“反动学术权威”与“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后者,都是“老红卫兵”们(尤其是该组织领袖)的爹妈。不难理解,“老红卫兵”的目标是什么。
1966年8月24日,“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分队”(简称“西纠”)成立。它以父母亲戚级别在行政13级(副市级或正县级)以上的学生为骨干。领导者是孔丹、秦晓、陈晓鲁等人。组织领导层的级别是以他们父母的级别来排序的。
根据《文化大革命文库(六)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群众运动重要文献》(美国《中国文化大革命文库》编委会编纂;香港中文大学中国研究服务中心2002年出版),西纠成立后的一份大字报——第二号通令、第三号通令,明明白白、毫不隐晦地表达了“老红卫兵”的任务:
【第二号通令 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指挥部
1966.08.26
一切组织和个人都不得拦截首长汽车,不得搜查首长宿舍。违者,首都红卫兵纠察队立即扣押!明知故犯者,严加处分!
切切此布。】
【第三号通令 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指挥部
1966.08.27
《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分队已于八月二十五日晚宣告正式成立,于八月二十六日上午开始执行任务。
我们现在决定:
……
三、绝不允许任何人擅自查抄国家机关、查抄国家负责干部的家!我们要保卫国家机密!保卫革命老首长的安全!
四、绝不允许任何人无理勒令革命老首长搬家,辞退保姆,交出电视、沙发、汽车等,我们要坚决粉碎敌人的阶级报复,坚决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另一类是造反派,比如“首都三司”以平民子弟为主,革命的目标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大动乱的年代》说:“多数派(保守派——井冈山观心注)……侧重于造‘牛鬼蛇神’的反,与少数派(造反派)侧重于造各级党委和领导干部的反是有区别的”。
这两派的目标决定了这两派是死对头。
根据《文化大革命文库(六)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群众运动重要文献》(美国《中国文化大革命文库》编委会编纂;香港中文大学中国研究服务中心2002年出版),我们看几份“西纠”、“联动”这些“老红卫兵”的大字报:
第一份:
【最紧急通告 中发7434密字3452
(注意此为暗号!)
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
1967.04.
下发各校纵队,校支队:
最近狗崽子活动很猖狂,我们行动很不便,红五类的威风起不来,望各校革干、革军子弟坚持战斗,打击造反派,准备于4月25日联合行动,各校革干、革军子弟加强团结,准备“五一”前夕大干一场,大打出手,杀下造反派的威风,打下臭流氓,臊阿飞的威风,竖立起我们革干、革军子弟的绝对权威、砸烂一切有关联合行动委员会的罪行展览,这一行动成功后,会大长革干、革军子弟的威风,大灭狗崽子,臭流氓、臊阿飞的志气。
打倒狗崽子!革干革军子弟就是要掌权!
老红卫兵万岁!
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
首都红卫兵镇流纵队
1967年4月×日】
第二份:
【紧急联合通告 中发7431密字3452
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
1967.08.
(下发各纵队各校支队)
继本联合行动委员会十日发出密件后,各纵队、校支队立即行动起来,战斗成果辉煌,大长红五类威风,但近日狗崽子活动更为猖狂尤其是四中王八蛋的“红四月”运动流传全市,企图煽动全市的狗崽子对我们革干革军子弟进行专政。
希各纵队、校支队配合当前形势立即行动起来,再次打击狗崽子的进攻,显一显我们红五类的威风,每个战士务必召集革干革军子弟借四月十三日人民日报社论和四月十四日戚本禹讲话之名把狗崽子给压下去!搞坏这些“左派”和解放军的关系,狠打狗崽子的威风,把他们整下去。各纵队、校支队,每个战士见此通告后,立刻照此精神紧急行动起来,给“左派”们加上“反解放军”、“反军训”的罪名,直至搞臭,搞到红五类上台。
打倒狗崽子!镇压流氓!
革干革军子弟就是要掌权!
特急火速
首都红卫兵联合行动委员会
首都红八月革命造反司令部】
根据《文化大革命文库(六)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群众运动重要文献》,再看几份造反派控诉“老红卫兵”的大字报:
【我们在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亲自发动和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度过了这终生难忘的几个月。这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几个月啊!从中央到地方都有那么一小撮人,出自他们资产阶级的反动本能,拼命抵制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而不遗余力地推行L、D反动路线。妄想以此镇压革命群众,使这埸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半途夭折。
这一小撮人就是害怕革命群众,害怕群众运动;他们千方百计的笼络一些坏蛋,蒙蔽一些立埸不稳的糊涂虫。自己在幕后指挥,却让那些人出头露面,去镇压革命群众,去破坏毛主席亲自创造的无产阶级大民主,去推行那一套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对抗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
“纠察队”、“反动对联”、“武斗”,就是这条反动路线的特殊产物。那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就利用这些,残酷地镇压刚刚复苏的学校文化大革命。我校的文化大革命就受到了这条反动路线的严酷摧残。
同志,你可曾知道在天安门旁的北京六中?北京六中就是被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控制下的一个顽固的白色堡垒。是X、X反动路线的血腥产物。现在这里每天上万人来参观的血迹斑斑的“劳改所”,就是反动路线杀害革命群众的见证。运动的前一阶段(8─12月)这里实行了令人心悸的资产阶级专政。在几个资产阶级当权派的指使下,西城纠察队中的一个主要部分──六中红卫兵中的一小撮人,在我校实行了骇人听闻的白色恐怖。他俩根本无视党纪国法,肆意破坏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大民主。
他们私设刑堂,自立监牢(“劳改所”)。大搞武斗。打死左派学生,吊死工友,无理扣压“小罗卜头”……更不知打死打伤了多少革命师生。他们在学校称王称霸,为所欲为,疯狂地镇压我校的文化大革命。他们公然违抗十六条,讲什么“武斗才能触及灵魂”。他们竟敢恶毒地诬蔑毛泽东思想。把背诵毛主席语录当成对“劳改犯”的一种惩罚。可见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在他们心上占什么地位!同志们,这能叫人容忍吗?
......
六月X日,六中红卫兵宣告成立。在宣言上,这一小撮人狂妄地摆出领导者的姿态,恬不知耻地宣称他们是“革命的左派”,他们要出来“领导学校的文化大革命”。而他们的委员中,许多都是臭名昭著的保皇分子,这样非经选举的“领导机构”,自然只能遭到广大革命群众的反对。
......七月中旬,在工作组的帮助下,董xx(某高干儿子——井冈山观心注)果然当上了革委会主席,其它红卫兵的头头也都在革委会里封了“官”,他们也就不再反对工作组了。
......这时(7月底),他们提出了“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这个反动对联。并变本加厉地宣传起来。工作队撤走后,他们更是以当然“左派”自居。又以“组织阶级队伍”为名,蒙骗了许多工农革干子弟加入了他们的组织。在一次会上,他们将全校工农革干子弟召集在一起,大喊:“红卫兵就几条,第一条,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公然与党的阶级路线相对抗。会后把门封住,报名后才能出去。结果大部分都被迫加入,只有个别的人溜掉。实际上,他们的组织根本不是阶级队伍,而只能是“出身队伍”。对那幅反动对联,他们更是到处推销,到处宣传,到处“辨”而不“论”。说不服人就大打出手,北京舞蹈学校、中国音乐学院、北京戏曲学校、良乡一○○中学等许多学校的革命同学,身上都为此留下过他们用皮带抽打的血痕。这样,他们就利用这幅反动对联把大多数的革命师生排斥于运动之外,把学校的文化大革命搞得冷冷清清。
在红卫兵内部,他们也走干部子弟路线。一部分跟着他们跑的干部子弟为所欲为,而对工农子弟却百般欺压刁难。实质上,他的的组织极不纯洁,流氓、坏蛋、投机分子彼彼皆是。甚至许多坏东西当上了红卫兵的领导。例如,杨xx,是我校团委书记,是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忠实走狗。只因他出身是革干,和红卫兵的几个头目关系密切,他们就把杨xx拉入六中红卫兵的领导集团。而且在八·一八时,让杨xx上了天安门。
八·一八,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接见了文化革命大军后,广大红卫兵展开了扫四旧的斗争,在这一段时间里不能说六中红卫兵没做一点好事。但这些,也都是广大红卫兵战士做的,而红卫兵中那一小撮人,打地富反坏右分子,不是出自阶级仇恨,而是以打人为乐趣。在抄地富反坏右家时,那一小撮人把抄来的东西私自分赃。严重破坏了毛主席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后来,六中红卫兵的一小撮人又纠集了一些其它学校和他们观点相同的人,在幕后指挥者的操纵下,又成立了“西城纠察队”。到处为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保标,专门与红色革命造反组织做对。为保XXX,撕掉清华园炮轰XXX的革命的大字报;为保XXX、XXX,打了地质学院“东方红”的革命同学……。他们左砸了一个第三司令部,右抢了一个北航红旗……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些事情几乎全有六中红卫兵参加。这样,他们完全玷污了“‘二七工人’纠察队的光荣称号,成了骑在红卫兵头上的老太爷,成了破坏压制文化大革命的工具,成了积极执行、推销和保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急先锋。若问六中红卫兵在西城察队的地位,记得一位公安人员说:“你们六中红卫兵一跺脚,西纠就乱颤”。这就可见他们在西城纠察队中的地位是何等显赫了。
在成立纠察队的同时,他们又在六中建立了“劳改所’’不知杀害了多少革命群众,后边已有记截,此处就不再赘述了。
他们对人民犯下了涛天罪行。但还是拒不承认,直到十二月初,红卫兵的某些头目根本不听陈伯达等中央文革领导同志二次来校对他们的严厉批判和对学校运动的正确指示,还是以老子自居。干尽威胁,造谣之能事。公然刺杀正要揭发他们的红卫兵战士耿小西。并恫吓各革命组织曰:一可以存在。二、不怕。三、得听红卫兵指挥。由红卫兵有权解散。请看这是多么恶劣的混帐话啊!
现在,随着X、X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全面崩溃,西城纠察队的后台被广大革命群众揪出来了!他们就是一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X、X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顽固推行者,XX、XX、XX、XX、XX等反革命分子,西城纠察队彻底垮台了!但是,他们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仍然垂死挣扎。六中红卫兵中的那一小撮人,又投入联合行动委员会的怀抱。联合行动委员会,在其幕后者的指使下,由东城、西城、海淀纠察队的残余组成。他们的斗争矛头,直接指向中央文革这个无产阶级革命的司令部。屡次冲公安部这个国家专政机关。并妄想为李洪山、谭力夫等反革命分子翻案。可是这一切,却更加暴露了他们的反革命丑恶面目。预示着他们的寿命不长了。在这里,我们提的红卫兵,也就是指那一小撮坚持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广大的红卫兵还是要革命的。现在,许多受蒙蔽的西纠队员,红卫兵战士,巳经觉醒了,起来造反了,他们贴出了大字报,对红卫兵中那一小撮人展开了坚决的斗争。现在,那一小撮人还在猖狂活动,我们一定要奋起毛泽东思想的千钧棒,奋勇穷追,彻底砸碎这一小撮人的反革命阴谋,坚决揪出联合行动委员会的后台!
三、“劳改所”
(一)在六中的角落里
在六中白色恐怖的日子里,家住在学校附近的人都知道过这样的怪事,深更半夜,六中后院的角落里时时时会响起“叮叮叮……的警铃声。随着这奇特而又令人恐怖的声音,岗楼上的探照灯立刻射出强烈的光柱,把围墙内外照的煞白,紧张的空气立刻笼罩了附近的大小角落。
这一切都发生在六中后院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六中劳改所里。“劳改所”有两间房,东边一间是看守住的,西边一间是牢房兼刑讯室,刑讯室的正门为了封锁消息,早就封死了。要想进去必须通过屋子后面一条二三米宽、三四十米长的夹道。夹道的另一面是一丈多高的围墙。夹道的东西面有一小屋,即是夹道进出口。屋顶设有岗楼,岗楼上有一盏四面转动的探照灯、射击孔、了望孔、警铃、火炉(取暖)、汽枪……样样俱全。岗楼上日夜设岗,严密地监视着校内外过往的行人。打人时,防御更是森严,两个通往后院的路口都有人把守,连后院也都不许人们接近。
岗楼下和夹道里全设有特制的门,入夜后,夹道中的门就不开了,只有岗楼下的门可以进去。所以“劳改所”的出入根本就被控制住了。
通过夹道特制的门,从“劳改所”的后窗户跳进,便可以进入“劳改所”了。一进去,迎面墙上就有一条刺眼的标语“红色恐怖万岁!”据“劳改”成员说:字原来准备是用人血写的,但因故未能得逞,所以用红漆写成后还时常用人血向上涂抹。“劳改所”里,满地都是各种刑具,从木枪、长棍、各种鞭子一直到现代的尼龙绳,无不具备。他们甚至还想挖地下刑讯室,但因土质不好,才未得逞。
这一切,难道逊于重庆中美合作所的“白公馆”吗?
就在这个“白公馆”里,六中红卫兵中的一小撮暴徒,干尽了惨无人道的法西斯暴行,残害了许多革命群众。
(二)建所过程
“劳改所”原是用来改造牛鬼蛇神的。一开始,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几个被群众揪出来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这里写检查。后来,在红卫兵中那一小撮人的幕后者的策划与操纵下。武斗之风盛兴,斗争的矛头也就逐渐转向革命群众。这里就关进了学生、老师、工友等。“劳改所”也改建了,修起了岗楼,特制门以及其他种种设备。室内刑具密布。从此,“劳改所’’就成了X、X反动路线残害革命群众,镇压群众运动的得力工具。“劳改所”里的一切,从岗楼、木棒、皮鞭……直到杀人的匕首、大刀,全是那一小撮顽固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残害革命群众,压制群众运动、抵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铁证。
在这所小小的屋子里,无数革命群众被毒打,有的被打成残废,有的就死在那沾满血迹、有功于X、X反动路线的刑具之下。据我们不完全统计,在这里被毒打的就有五十人之多。在那恐怖的日子里,“劳改所”天天都会传出鞭打声,惨叫声和狂笑声,那一小撮人死心塌地地执行X、X反动路线,循着幕后者的需要,掀起武斗之风,打杀革命师生,蓄意抵制十六条,破坏无产阶级专政及这个专政下的大民主。这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武斗事件,这是一桩严重的、有组织、有计划的政治迫害案,这是X、X反动路线在六中的体现。
(三)惨无人道的迫害
被关在“劳改所”里的人,全受到了种种惨无人道的法西斯酷刑。
“劳改所”里的刑法经暴徒们的精心研究而应有尽有。从普通的鞭笞、棒打到更加残忍的“拳击小腹”,受过这种刑法后,人会成到呼吸困难,喘不过气,造成严重的内伤。还有“刀背打脸”受刑后脸被打烂,牙齿被打掉,然后还要用油漆涂在被打烂的脸上。如要除去,脸上的皮肉就得刮掉一层。还有一种叫“坐土飞机”,即由几个人分别抓住受刑者的手脚,像打夯一样,把人抛起一米多高,一齐撒手,受刑者就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受过这种折磨的人,有的大脑受到严重损伤,有的连尾骨都被摔断。“上吊”就是把绳子拴一个套,穿过房梁,把套套在受刑者的脖手上,暴徒们把受刑者脚下的椅子一踢,人就悬在半空,然后把绳子一松,人便摔在地上。若晚松一会,就有送命的危险。还有用宝剑往人身上乱捣,名为“打肋条”。“洗温水澡”是用滚烫的开水浇人,“洗冷水澡”是以冰凉的冷水浇身。此外还有“剖腹实验”、“跪煤碴”、用钢鞭抽脸、用火柴烧头发,用匕首剁臀部等等数不胜数的法西斯酷刑。
暴徒们在用刑时,有时用一百下为一次,有时以打断一根木枪算一回。并且还要受刑者自己计数,数错了重打。还要“犯人”边挨打边大笑,笑得不像也不成。他们甚至还开出了黑名单,想一个一个地打人,妄图长期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在“劳改所”里人被打坏了是活该,被打死了,连尸首也不让家中认领,就偷偷地烧掉。除肉体上的折磨外,生活上的摧残更是长期的。
从“犯人”入所的那天起,他们的名字就被号码所代替。所有的男女“劳改犯”都挤在这二丈长,七八尺宽的屋子里,没有一点行动自由,平时不许交谈,睡时不许睁眼,不许翻身,不许打呼噜,连上厕所也要排队听口令。
这里的“劳改犯”们时常会被看守像玩猴子一样戏耍。有时,让犯人分成两部分,看守一声令下,双方就必须狠命地踢打。直打到精疲力尽,看守们过完了瘾,才叫停止,却又装成“犯人”的长辈说:“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打架呀?”说完后,便哈哈大笑而去。有时让两个“犯人”装出久别重逢似的亲热劲儿,手拉手,拍着屑膀,甲说:“好久不见了,老混蛋,现在你更混蛋了吧?”乙说:“你此我更混蛋!”等等。装得不像,或不能博得看守们的狂笑,就不算完。
有时,让“犯人”头上顶着一个装满凉水的碗,给看守们当活靶。如果他们的汽枪打得不准,就会打在脸上,如果打中了碗,冷水就都流到脖子里去了。有时还让“犯人”使劲地耠他们磕头,磕得不响不行,叫他们爷爷、爸爸,还要“犯人”表演嚎哭和狂笑,表演之后还要评奖。
在这里,每天的几餐能算是对“犯人”的“恩赐”,但是,就是这饭也不让人吃好,常常给人吃坏东西,吃馊馒头,甚至叫人吃屎喝尿。他们就是这样以各种酷刑来镇压群众,来庸俗阶级斗争。
(四)腐朽的灵魂
我校红卫兵的一小撮人,灵魂十分肮脏。他们在学校里无所不为。都是些九恶不赦的混蛋。他们在“劳改所”扣下牛鬼蛇种的工资达1600—1800之多,勒索自行车三辆,手表四块,还有棉皮衣、收音机、皮褥、脸盆等等。有一个牛鬼蛇神在被捉时没带手表,他们还叫她特地回家取了来。甚至,看守们要出外“串连”也要“犯人”出钱,这样又索去近百元,以及许多粮票等等。
他们在外面抄家时,抄来的东西,手表、收音机、摩托车、自行车等等东西也不交公,却自己私分。
他们把这些钱拿来任意地挥霍,去高级饭馆大吃大喝,甚至醺酒取乐。
他们把抄来的黄色小说拿去看;对抄来的黄色唱片拿去整夜地欣赏。他们让捉来的流氓给他们跳摇摆舞,甚至在打人时也录音,拍照,还时常在夜间放录音,以满足他们的兽欲。江青同志在66年12月23日曾经气愤地提到这件事:“就那么一小撮家伙……甚至残暴到这个样子,打人时把惨叫的声音录下来听,这是什么人?!”他们的什么事都让“犯人”干,连打洗脸水洗衣服,以至做小锅饭都叫“犯人”代劳。“犯人”就是他们的奴隶。服侍他们就是“劳改”的一个主要内容。他们把打人完全当作一种游戏、一种乐趣,而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打人是“出自阶级感情”。
他们就是这样胡作非为,这样当官作老爷,他们的身上,已经充满了资产阶级的铜臭。他们并没有改造别人,却让资产阶级思想把他们改造了。
在生活上如此,在政治上更是猖狂。
他们竟然让反革命分子给他们打制杀人的匕首,给他们写反对三司的大标语。他们的那一套法西斯暴刑,很多都是跟流氓学的。
他们公然对抗十六条,无视林彪同志的教导。在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十六条和林彪同志的讲括中,都强调:要文斗,不要武斗,武斗只能触及皮肉,文斗才能触及灵魂。但他们在打人时却说:“这是文斗,不是武斗”,“只有这样才能触及灵魂”,“这叫文武结合,是最高形式”,“别看中央文件出来了,还是照样打你们”。并且边打边说:“今天就要触及触及你的灵魂!”有时还要问被打者:“是触及皮肉还是触及灵魂?”如果不说是“触及灵魂”,他们就不歇手。北京市委发出紧急通告后,他们还说:“别管它,咱们干咱们的!”
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最最敬爱的毛主席放在眼里,竟然把背毛主席语录也当成一种惩罚。叫“犯人”一背就是几个钟头,有时还要跪在凳子腿上,头上顶着东西背,一直背到头昏眼花、汗流满面,背得不好还要罚着重背。吃饭前也要背。有时让“犯人”们一手拿着窝头,一手拿着菜碗,背不会就不让吃。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在他们心里成了什么?谁能够容忍呢?
他们就是这样,循着党内那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需要,去破坏无产阶级专政,去镇压革命运动。这些,不正是那些牛鬼蛇神所需要的吗?无怪乎敌人腐蚀了他们,又帮他们打匕首,写大标语……配合他们向革命群众实行阶级报复了。
四、滔天的罪行
六中红卫兵中的那一小撮混蛋打人,并不是像他们所说的是“出自阶级感情”,而是把打人当作一种乐趣,他们打的人,也并不因为他们是狗崽子,大多数都是因为他们反对红卫兵所执行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他们执行的方针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们打的人,有年近古稀的老人,有未成年的小孩,有出身剥削阶级家庭的老师,也有出身工人的革命学生,有与他们毫不相识的工人,还有与他们坚决斗争的左派,甚至有同他们观点略有不同的红卫兵战士。
下面就是几起迫害群众的武斗事件,但是,因为他们干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现在又缺少知情人,所以在一些细节上很难完全调查清楚。但是,这些事件都是其实的,事件的情节也就是这样。
(一)左派学生王光华活活被打死
六中高三学生王光华,男,十九岁。出身待查。平时在校表现和社会表现较好,他积极要求进步,申请人团,并利用每星期假扫休息时间去西板桥商店义务劳动。同志们反映,他是“有礼貌的听毛主席话的好学生”。
王光华在文化大革命中表现一贯很积极。早在四月初就写了全校第一张揭发校党支部的小字报,点起我校文化大革命的火焰,使得我校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心中忐忑不安,因此他们对王光华进行了种种压制。五月九日王光华和同学xx去团中央反映了我校运动情况。接着又先后写出了许多揭发校党支部压制文化大革命罪行的大字报。同旧市委的爪牙──我校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进行了坚决斗争,同资产阶级保皇派(我校红卫兵某些领导)进行了坚决斗争。但是,当时我校工作组、红卫兵的某些领导入和革委会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积极执行者和推销者,他们用不同的方式千方百计地压制群众,企图扑灭革命的火焰,把斗争矛头指向群众。反动对联(“老子英雄儿好汉,老手反动儿混蛋,基本如此”)也盛行一时。搞得一些同学不敢说话了。可是王光华不畏强暴,勇于坚持真理,大胆发表自己的正确意见,同错误思想进行不调和的斗争。使得那一小撮人怀恨在心,因此被打成“政治扒手”“投机分子”……
革命大串连开始后,九月七日,王光华冲破六中红卫兵中一小撮人的层层封锁、阻挠,第一个打破“非红五类出身的不许革命大串连”的谬论,到外地进行革命串连去了。王光华的革命造反精神,更加激怒了这一小撮人。这些顽固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老爷们,在幕后者的策划下,一埸疯狂的政治迫害开始了。
西纠的骨干、六中红卫兵的某些领导刚一得知王光华等四人要外出串连,便马上布置在车站值班的西纠队员严密控制,企图在车站扣留王光华等四人。计未遂,他们又马上派人跟踪追击,妄想中途追回;但其阴谋又未得逞。
九月x日和王光华一起串连的三位同学先回来了,我校西纠头目姜晋南(现巳被公安部逮捕,杀人凶手)立即把他们抓到学校。毒打一顿,押到“劳改所”写检查。因得知王光华在重庆,于是立即派四名红卫兵到重庆去抓,阴谋又未得逞。
九月二十七日下午五点多钟,王光华回到北京。姜晋南得知后就布下天罗地网,八方搜查。但王光华并未直接回家,而先去了王校长家。大约八点多钟,他刚一出王校长的家门,就被这些人抓住,押到了学校。
当晚九点多钟,全校戒严。王光华被押到“劳改所”,刚一进门姜晋南劈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随后剥去他的上衣。然后,十来个暴徒解下皮带,兽性大发,手持各种凶器(木枪、木棒、皮带、钢丝鞭、电线鞭等)蜂拥而上。四五个人一组,把王光华围在中间,用木枪向他身上猛刺,乱扎,木棒向他背后猛击,肋骨顿时披打断数根。他翻倒在地,高呼:“要文斗,不要武斗!”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凶恶的毒打,和狂妄的怪叫:“要馒头,不要窝头!”他昏了过去。这时一个西纠队员猛踢他的头颈,狠狠地吼道:“触及触及你的灵魂!”
王光华被打昏死过去后,便被他们拖到外面,让黑帮做人工呼吸。暴徒们又泼了两次冷水,仍不见苏醒,就又拖进一间空屋子里。次日清晨,王光华到厕所小便,尿里全是血,出了厕所就又昏倒在地上。以后,那些混蛋又毒打王光华数次。但是,王光华并不屈服,继续吃力地呐喊:“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想打死我灭口吗?……”又过了几分钟,他就停止了呼吸。当时有些暴徒为了从王光华口中得到他们需要的材科,建议由校医抢救。但另一些混蛋为了封锁消息,掩盖罪行,根本不顾王光华的死活,就不让人抢救。这样,就把一个左派学生活活地给打死了。
王光华死后,他们并没有通知王的家长,当夜十二点钟,他们就趁夜深入静,这到东郊火葬埸烧了。在许多天之后,他们才到王光华家去,把自行车骗走,说:“王光华是反革命,被我们打死了。”他们向王光华的母亲勒索了二十八块钱,说是火葬费。还威胁说:“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把你家满门抄斩。”这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在一次中央首长和同学座谈时,讲到了王光华事件:
同学:王光华昏死几次,一醒就喊,“要文斗,不要武斗!”坚持党的政策。最后五分钟给他做人工呼吸时还在喊。
江青:他是你们应该学习的英雄。
……
戚本禹:他贴第一张反党支部的小字报,可以算左派,他算左派学生。
江青:对,应该算左派。
同学:他出身算什么?(谈了了他的出身情况)
戚本禹:不算资本家,小业主。
江青:不管什么出身,看他的政治表现嘛!
那些混蛋想说王光华是反动学生,借以掩盖其法西斯暴行,江青等同志的谈话就是给他们的一个最响亮的耳光。
这绝不是一起单纯的武斗事件,而是一埸有组织有计划的政治迫害案。我们坚决要求严惩杀人凶手,严惩幕后指使者!】
3
文化大革命主要是打倒“反动学术权威”与“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老红卫兵”要“保爹保妈”,他们的斗争目标除了“造反派”外,自然就是“反动学术权威”了。
老舍先生,自然就是他们的斗争对象了。
陈徒手所著《人有病天知否》中采访《金光大道》作者浩然,浩然是北京市文联革委会副主任,据浩然回忆:
【文联分了两派,造反乱套了。上午先折腾骆宾基、萧军,下午来了一车女八中红卫兵,说要揭开文联盖子。
他们给叫出来的黑帮分子挂牌子,从北边站到南边。后来叫到老舍,我急了。过去每次运动,都是市委保他过关。我知道他是大统战对象,周总理重视他,建国后写东西最多,他如果出错,我们责任担不起。我三次进去请军代表制止一下,他躺着不动,说:“群众起来了。”打电话到八分部,那边也说:“接受群众考验,不能阻拦。”等我最后一次出来,侯文正在讲话,要把老舍他们往卡车上装,女孩子拿皮带抽得厉害。老舍上卡车上不去,在后面用皮带抽。我找了一个人跟车去,看情况保老舍,找机会拉回来。以后他们在文庙烧戏装,去的人打电话说:“老舍挨打了。”
把老舍送回来时,用唱戏的水袖包着打坏的脑袋。街上跟进来的红卫兵让他继续交代,场面乱哄哄的。个矮的草明站在凳子上,揭发老舍“把《骆驼祥子》卖给美帝国主义”。我赶紧上去说:“把他送派出所。”老舍砸牌子碰到红卫兵,我又说:“他是现行反革命,送派出所去。”送走红卫兵已是夜里十一点,到派出所时我批评老舍:“你不能打红卫兵。回家休息吧,到医院看看,明天到机关开会。”给他家打电话,说司机不愿拉他,让孩子来接。
第二天一早到老舍家造反,我们这个组织也去了,贴大字报。有人议论说,听说老舍家里吵架。早上打电话问,家里人说,老舍一早就出去上班了,可是下午和晚上都没看到他。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太平湖捞上一个尸首,是老舍。我派柯兴等人去了,并给老舍家中打电话,胡絜青说:“人都死了,你们处理吧。”
......
(1998年12月9日口述)】
《人有病天知否》中还采访了老作家管桦同,他在市文联经月文革风暴,对当时的复杂局面印象深刻:
【老舍挨打,我们就找军代表,说老舍是党外人士,是歌颂共产党的,请你出去说说话。军代表不敢出去,他说,如果揪的是你们,我还能说。浩然到处打电话,求这个求那个,没人管。那时候,浩然说,老舍要出人命了,大家想办法救救他。红卫兵说老舍打他们,我们就说“法办”,给派出所打电话,想把他救到派出所。浩然又让我、李XX赶紧劝慰大家,你们不要往心里去,红卫兵是小孩子,是运动,心里想开一点。端木蕻良说,不往心里去。
骆宾基两口子被外面红卫兵揪走了,浩然说,骆宾基是机关作家,外面怎么乱揪人?我们几个人骑车把人要回来,对红卫兵说:“我们也要搞运动,也要批斗骆宾基……”我们软硬兼施,还吓唬他们说,你们把毛主席的像挂歪了。有一天我们正开会,端木蕻良跑来说,红卫兵要抄书。浩然就与我们商议,也成立一个红卫兵组织,并由作家们自己把书封起来,并通知外边的人说,我们机关红卫兵已封存,外面的人抄家要先到机关登记。(1998年10月25日口述)】
这份回忆中可以看到,老舍先生挨打,是“女八中红卫兵”干的。这个“女八中红卫兵”是什么来历呢?
我们还是看《文化大革命文库(六)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群众运动重要文献》记载的一份大字报:
【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分队)宣告成立
首都红卫兵纠察队西城分队指挥部
1966.08.25
毛主席语录
人民靠我们去组织。中国的反动分子,靠我们组织起人民去把他打倒。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为了捍卫毛泽东思想,为了支持广大红卫兵造资产阶级的反,为了更好地完成党中央毛主席和广大工农兵群众赋予我们的光荣职责,为了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首都红卫兵纠察队》宣告成立。
这个决定是八月二十五日,西城区三十一个学校的红卫兵讨论通过的。
......
我们的职责和权力:
1.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忠实执行毛泽东思想,热情宣传毛泽东思想,勇敢捍卫毛泽东思想。
2.坚决地协助红卫兵的革命造反行动。
3.坚决镇压地、富、反、坏、右和资产阶级孝子贤孙的反革命行动。
4.有权撤销一切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宣传品和禁令。
5.有权检查各学校,各机关,各工厂,各单位的红组织。
6.有权扣押假红卫兵和流氓。
7.在其他各区纠察队未成立之前,一些重要国家机关和主要街道,暂由西城分队代行保卫职权。
......
北京三中红卫兵
红大附中(北京女一中)红卫兵
北京四中红卫兵
北京女三中红卫兵
北京六中红卫兵
北京女六中红卫兵
北京七中红卫兵
北京女八中红卫兵
北京八中红卫兵
红色要武中学(师大女附中)红卫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东方红中学(北京二十八中)红卫兵红旗
北京女十中红卫兵
北京二十九中红卫兵八?一八红卫兵
东方红四中(华嘉寺中学)“七一”赤卫队
北京三十中红卫兵、八?一八红卫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北京三十一中红卫兵
红二七中学(铁三中)红卫兵
北京三十三中红卫兵
空军红鹰红卫兵
北京三十五中红卫兵
北京建筑工程学校红卫兵
北京三十九中红卫兵、二七战斗队
抗大附中(北京十三中)红卫兵
抗大四中二龙路中学月坛中学抗大战校(北京四十一中学)红卫兵
抗大附中(北京三十四中)红卫兵
太平桥中学毛泽东主义红卫兵
北京四十中红卫兵
首都井冈山中学(北京九十八中)红卫兵
北京一百一十中学红卫兵
一九六六年八月二十五日】
从这份大字报是“西纠”写的,可以看到北京“女八中红卫兵”赫然在列,是“保爹保妈”的“老红卫兵”。
从这份大字报中,看不到“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字样,这也说明了这些“老红卫兵”的斗争对象——“地、富、反、坏、右和资产阶级孝子贤孙”。
老舍的死,震动非常大。
根据《戚本禹回忆录》记载:
【老舍的死在当时震动很大。毛主席很喜欢老舍,主席去看《龙须沟》时候,我也在场。演出刚结束,主席就站了起来,远远的和老舍招手打招呼。主席经常和老舍谈话。老舍有学问,二十四史他都热悉。主席看到老舍总是很高兴。我看他对老舍的喜欢如同喜欢郭沫若一样。有一次主席跟老舍说,康熙是对中华民族有功之人。我们现在的国家版图还是康熙那时定下来的。老舍听了非常高兴,因为他是满族人。他说,这下好了,原先总觉得,满族人杀了那么多的汉人,感到抬不起头来。现在我们可以抬起头了,毛主席说康熙对中华民族也是有功的。江青也很喜欢老舍的戏。可是大家都喜欢的老舍,怎么就在文革中被人不明不白地打得投湖自尽。对老舍的死,江青问过我们好几次,究竟是谁把老舍弄死的?她甚至还怀疑是不是XX余党指使人干的。我们都说不可能,我们认为XX余党没有这样大的力量,也没有这种必要。江青说,你们不懂,他们这是要打着红卫兵的旗帜来反文革,别有用心。她让我去查。我曾经怀疑是XX这些人搞的,但査无实据。江青又叫谢富治去查,也没有査出实据来。査了半天,有人把责任都推到他夫人胡洁青和他儿女的身上,说她们要和他划清界线。老舍在外面挨斗,回家又挨骂。他找不到温暖,这才自杀了。文革结束以后,XX他们来人审问我的时候,根本就不向我提老舍这件事,他们只提斗争王光美、刘少奇的事。我反过来质问他们,老舍是谁弄死的。他们却不回答。看来他们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干的,但不好说。】
上述资料,介绍了红卫兵的两派——”老红卫兵“与”造反派“,这两派代表了不同群体的利益,他们的目标是相对立的。如果不能将红卫兵作区分,而是当做一个整体,那就是形而上学,得出的结论肯定是错误的结论。
只有分清了红卫兵中不同的派别,才能看清文革的性质,才能得出正确地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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