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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境》为什么没有获茅盾文学奖?

发布时间:2025-02-28 12:20:40

  这部小说我今天上午才看完,用这么三、四天的时间把它看完了。看完的感受,首先从书名说起,书名定为《人境》,我马上就想到陶渊明的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我看完之后就思考这个问题,老师讲了马垃也好,还是慕容秋也好,形形色色的人物,他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境”?刘铁征老师学习了《漫长的革命》,——韩毓海写的这篇文章我也学习了,结合读文章的一些感受来谈一下对这个书整体的感受。

  首先什么样的“人”?《漫长的革命》那篇文章里边也讲到,我们现代历史的一个基本矛盾就是我们精神活动跟物质生产活动的一个结合。用毛主席的话说就是,头脑寻找身体,真理寻找主体,对吧?说白了,就是知识分子跟工农兵相结合的这么一个过程。对这本书的结构我有一个认识,总体来说(它)合乎我们现代社会的一个结构,是一个城乡二元结构。前边马垃就是以乡为主体,慕容秋的时候还是以这个城市为主体,是一个城乡结合的过程。

  慕容秋我对她的整体感觉,在我从下部开始看的时候,我始终想跟着刘老师笔一直往前走,寻找着一个......她的精神世界给我感觉是一种闷的世界,就有点像黑格尔讲的,是一种绝对精神的,一个自我矛盾的一个世界,想找到一点亮光,找到一点突破点,怎么能找到她所谓的主体,所谓的身体来解放出来。我记得她拿着父亲签上字的《呼吁书》去找陈光的时候,她走入那个环境,我就感觉她有一种亲切感,她开始触摸工人的底层社会了。等她第二天去找她前夫去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被她前夫辜朝阳用一种滔滔不绝的理论说她,他说,你也是知识精英分子的一员。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记得刘老师有一句话:“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虚弱到了极点”。我就觉得她通过触摸基层的时候,触摸工人的时候,触摸这个环境的时候,她的头脑跟她身体完全是不相符,头脑精神活动跟我们物质生产活动……,成为我们解放的一个最大的障碍。等到她去神皇洲村看马坷坟的时候,说实在的,我眼睛有点湿润了。等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坷子,我来看你了”——我就感觉她一下子就释放了,我就跟着她释放了,我的眼泪一掉出来的时候,我就跟着她的精神世界一下就释放了。等她哭诉完之后,马垃出现叫她慕容姐姐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她的精神,她这种寻找身体的头脑,或者寻找主体或者寻找身体的一种东西,转移到马垃身上去了。所以才有了后边那一句话,找回了一种什么初恋的回声,我就感觉她整个人都解放了一层。等到书结尾的时候,我记得很非常清楚,她说要带着研究生去做一次真正意义的调查的时候,我觉得她完全已经找到自己的主体,或者说她已经是找到了她自己解放的一个道路,就是她这个“人”找到了所谓的“境”,就是她的“人”跟“境”结合起来了。

  马垃也是一个老师,开始被他的老师拽着下海经商了,但是我感觉他内心是矛盾的,是被逯老师拽着往前走。等他坐监狱的时候,他拿着《安娜·卡列尼娜》还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回想少年时代的时候,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说:我所怀念的少年时代的红色历史背景早已不复存在了。他为什么要回到农村去?刚开始的时候,别人问他,你要干什么?他从来都说恩、啊、是、ok,就这么个状态,他怎么去做他心里完全是知道的,他就是想回到他认为的自己的背景里边,去寻求他自己的一种解放。他脑袋也是空的,也是寻找主体,也是寻找着自己的身体,或者怎么结合的问题。他就身体力行的进行专业合作社(建设),包括收养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跟他们结合一些关系的时候都非常自然。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精神觉悟,给自己解放的一个形式、一个方式。但是,资本的反扑是很厉害、很疯狂的,他们把整个村搬走了,但是他还坚守着自己的小风车的房子,自己在那待着,别人都走了,他不去。所以说他就在坚持自己所追求的,要做个什么人,要在一个什么环境下去追求他自己的宁静。所以这两个人是比较代表性的人物了。

  其他的像唐草儿,像小拐,包括像辜朝阳,他根红苗正的红色背景,怎么成长为一个资产阶级或者一个资本家,他这个人物怎么去转变,我觉得这个也是值得我们去深思: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他回来之后需要去并购长江机电厂的时候,记得有一句话我非常感慨。他说,政府怎么会把一个国有企业交给这么个人,——交给潘小苹。所以说,辜朝阳看得非常清楚了。而潘小苹无非就是,走一步算一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做什么做什么,她没有一个独立的思考。辜朝阳不是,辜朝阳是作为一个新生的资产阶级,一个官僚资本阶级,他知道他自己该做什么,他的利益着眼在哪里,怎么去做,他都有一个清晰的道路。而作为他的反面——无产阶级,我们劳苦大众,包括以马垃、慕容秋为代表的,我认为他们是找到了解放的道路的话,他们去做的力量还是很小。所以说从《人境》上来说,我是没有看到那种斗争联合,末尾看着是联合了,但是这个斗争没有看到。但是在《黑与白》咱们也都看到了,包括像王晟、顾筝已经开始斗争了,而且最后一个镜头王晟出监狱的那一刻,当回头看见顾筝从车里出来,身边跟着梁天、田青青他们的时候,我就热泪盈眶。有种什么感觉?我觉得,这就是联合,这就是我们无产阶级所讲的要联合起来的意思,虽然这个力量很微小,但是已经有新生力量在联合了。我跟我爱人有时候讨论,最后的镜头让我非常感动。当然,我爱人她关心(顾筝)是不是跟王晟在一起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这两个肯定是一种革命伴侣。而看到马垃跟慕容秋,虽然他们岁数也差一点,我们有的时候不能替作者去续写这个小说,但我们可以延伸一段,后续如果有个续集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根据它的内在逻辑推出来之后,展现的场景如果是打造一种完全理想的“人”和“境”的话,我觉得这个逻辑应该是不会错的。

  我是学关于城乡规划方面的,对地图也比较敏感。还有一个整个小说地理原型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们以前讨论的时候提没提到过。根据小说的描述,包括方向什么的描述,我看到沿河县原型应该是石首市。石首市里边的有三义寺、笔架山、文峰、还有江堤,都有原型,包括像城市的结构都很像,尤其神皇洲原型,我感觉是旁边郊区有一个村,叫玉皇岗村。而且(小说)里边有一个名字是完完全全一样的,里边提到什么环境污染造成人员死亡的一个村叫关家堡,它完完全全挨着现实当中的玉皇岗村的。所以说它是有地理原型的,跟作者的经历可能也有关系。我觉得从地理上,或者从文本结构上,里边有很多事件,很多人物,都能找到原型。

  上次我听刘老师也说过,现在很多评论家把它列为三农问题。鹿鹿是人民大学(学生),人民大学有一个三农工作专家,现在特别火,大家都应该知道的,是温铁军。(小说里)开大会的时候,时间点应该是零几年。因为我是做规划的,做乡村规划,对温铁军的书也看过不少,听他的讲座也不少。他那个时候出了一本关于农村三农问题,包括一些现场调查这些书。(小说)里面有没有他(温铁军)的原型,我不敢确定,也可能是一分为二或者三而合一之类的,就是好几个原型都有。这个问题就摆在这儿,是三农问题,但不仅仅是三农问题。如果以一个三农问题来概括这个小说的话,我觉得就有点指鹿为马,相当于把这阶级斗争看成劳资纠纷一样,就完全颠倒了,事物本质给掩盖掉了。所以说刘老师写这两本书,我就想到韩毓海老师写的《漫长的革命》里边一个无产阶级文化领导权的问题,无产阶级的这种声音太少了。看完《人境》,我一看书是2016年的,就马上想,当时第十届茅盾文学奖的时候,为什么这个书没有(获奖)?那一期获奖有《人世间》,还有什么《主角》等等,我觉得(《人境》)完全不次于它们。我觉得(《人境》)没有获茅盾文学奖,完全是由于这个时代原因,就像浩然的《苍生》,在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的时候没有获奖是一个原因,都是因为时代原因,因为他们怕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声音起来。这是我的一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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