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流||我们所经历的特殊年代

　　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是处在国际风云变幻、国内问题复杂和经济困难的非常时期。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简称文革）政治运动也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形势下应运而生，我们这一代人从上学起正值赶上了这个特殊的年代，整个青少年时代都沉浸在潮水般的政治运动中度过。讲政治的年代，生活虽然贫穷困苦，但人民群众依然豪情万丈。毛主席经过几十年的革命斗争实践树立起来的崇高威望，受到全国人民的无限敬仰和拥戴，最后又演变成从敬仰到崇拜再到迷信，从人变成了神，早拜晚拜，天天读毛主席语录。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就是在这样一种近乎狂热的政治运动氛围中成长起来的。

　　现在的青年人对文革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可能是模糊的，表面上只懂得它是一场政治运动，其实质和起因是什么，恐怕没有多少人了解清楚。文革运动后来被定性为动乱年代。在这里我们姑且不去对它的定性作任何评论，只从文革的起因及过程中看毛主席对政治运动局势的掌控收放自如，以及无与伦比和炉火纯青的领导艺术才华，使发起的运动达到了“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的目的（军队不参与、科研正常、恢复联合国地位，边疆稳固、民族团结、社会经济平稳运行等）。文革这场政治运动从1966年9月发起，到1976年9月毛主席逝世为止，整整历时十年的时间。

　　对文革历史会自有定论。在这里笔者不想为文革做任何的粉饰，更不想为悲剧唱赞歌，因为谁都不愿意生活在动乱之中，只以一个经历者讲述发生在身边和感知的一些事例，一篇文章虽说无法还原宏阔的文革史料，但可以管中窥豹。可以说，唯有毛主席那样深遂的思想才能意识到革命成功后官僚腐败、权贵资本和敌对势力对人民政权的冲击依然危险存在。这正是毛主席发动文革的动因了，目的是反对修正主义、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防止社会主义国家变色，以及避免执政党腐败垮台，从而发起最为悲壮式的“炮打司令部”的冲锋号令。

　　文革是毛主席亲自组织发动起来、全民参与的一场史无前例、声势浩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整党运动。在共产党历史上开展多次整党运动，这是加强党的自身组织、纪律和革命性建设的有效方式，比较著名的如延安整风运动，但文革这次整党运动在思想批判的深刻性和组织整顿的严格性上，都比以往任何一次整党运动强度大、要求严。

　　毛主席发动这场政治运动的动机和主要理论依据，在1968年《红旗》社论中是这样描述：“这是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派粉碎党内修正主义派别的伟大斗争。这是全国最广大的革命群众在毛主席的号召下行动起来，揭露和批判中国赫鲁晓夫等钻进党内的一小撮叛徒、特务、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和其他反革命分子的伟大斗争。这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和妄图资本主义复辟的两条路线的一场决战。”

　　在1981年6月27日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作出如下结论：一大批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相当多的大单位里的领导权已经不在马克思主义者和人民群众手里。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在中央形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它有一条修正主义的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在各省、市、自治区和中央各部门都有代理人。过去的各种斗争都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实行文化大革命，公开地、全面地、自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黑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这实质上就是要打倒权贵资本主义，缩小贫富差距，致力于建设一个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文化大革命政治运动，而且明确指出以后还要进行多次。

　　从以上两份中央权威资料陈述中，可概括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基础，目的是防止修正主义和资本主义复辟。

　　从当时国际形势分析，毛主席发动文革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那就是在中国要把赫鲁晓夫式的人物揪出来以防后患。苏联时期，赫鲁晓夫在斯大林生前好话说尽，极力吹捧，大搞崇拜，死后却鞭尸，是一个十足的两面派、野心家，从而引起毛主席的高度警惕。同时，毛主席曾预言，美国可能在第二三代人实现和平演变中国。因而开展文革运动也作为防止美国对中国等世界上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和平演变”的一种基本手段，最终却偏离航线，演变成为国内的一些混乱。但从毛主席身后十余年苏联解体、东欧社会主义国家阵营剧变的事实看，应证了毛主席的预言是非常准确的，这时有正义的人们又不得不佩服毛主席的高瞻远瞩！概括起来说，发动文革就毛主席的本身愿望来说，是防止中国出现修正主义，防止资本主义复辟，防止党内腐化变质。一句话就是怕党和国家变颜色。一切出发点都是忧国忧民的，是探索中的问题。

　　再就是反对官僚主义和保持干部群众的密切联系。当时共产党刚执政十多年，政府里就出现了官僚主义和脱离群众的苗头。毛主席历来都尊重人民群众的意见和首创精神，他年事已高，不能下基层搞调研了，就派他身边的警卫、秘书以普通干部人员的身份回乡探亲，轻车从简，深入基层调查了解情况，摸实情、探实况，把所见所闻真实地向他汇报。结果反映最多的是官僚主义、搞特权、浮夸风、铺张浪费、享乐主义、脱离群众等现象，这说明资产阶级作风在基层有滋长泛滥之势头。再就是基于历史经验，如何跳出历代王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为此，毛主席曾立下赴京赶考不当李自成的誓言，因而想制定一套强有力的政治制度来抵制封杀这种政权腐化坠落的蔓延，这大概是他发动文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之一。文革期间发动的政治运动斗争是政治上的动乱，但社会治安稳定，没有拦路打劫现象，黑恶势力不敢冒头，军队训练有素、斗志昂扬，国防科技进步，民族团结，集体力量强大，匪患消失，没有人剥削人，三大差别趋于缩小，腐败、娼妓、吸毒、赌博等旧社会遗留的丑恶行为销声匿迹。这是有目共睹、举世公认的。从当今社会贫富分化加剧、道德沦丧、人心涣散、唯利是图、腐败大行其道、大量的社会矛盾聚积或暴发、高成本的社会维护管理、黑道抬头等的实际情况看，毛主席发动文革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出发点没有错，错是错在实施过程中选择的路线和采取的方法上发生一些偏离航道的轨迹，或者说基层一些领导干部理解水平偏颇，以及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利用，借机搞乱以达到个人的某些目的。文革主要是在城市机关单位里造成一些政治灾难，因为这些地方确实存在特权阶层，在全国占90%以上的乡村就比较平静，只是镇压极少数地富反坏等四类分子，管制、批斗他们只准规规矩矩，不许乱说乱动，很少发生打砸抢或无故杀人的事。

　　毛主席纵横捭阖，就像一位舞蹈指挥家一样，一挥手舞蹈就开始跳跃起来，一放手停顿乐曲就随之戛然而止，对整个运动过程的掌控易如反掌。整个文革过程，毛主席就像驾驭一部政治车辆，点火起动，时而快速奔驶，时而刹车拐弯，是那么的驾轻就熟一路前行。特别是始终不让文革运动渗透到军队和国防科技当中，而且发出“全国学人民解放军”的号召，真正达到了“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目的，人民解放军始终成为保卫祖国的钢铁长城。不管红卫兵怎么的狂热都在毛主席的掌控之下，只有毛主席一声令下，叫上才上，叫停就停，从不乱套。

　　譬如，毛主席一发出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全国四五千万有志青年就踊跃地奔赴农村广阔的天地混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他一说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全国各乡村就建立起卫生院和合作医疗所，赤脚医生走遍村村寨寨；他一提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全国到处掀起农田水利基础建设高潮，兴修水库蓄水，红旗渠等世界级标志性工程建设起来……

　　又如，1969年4月召开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后，国内国际的形势趋于缓和，毛主席及时表示文革该准备收尾了，全国逐渐平静下来搞生产建设。1971年9月13日深夜林彪突然叛逃前夕，消息传到毛主席那里，毛主席淡定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神话般画了个圈子给林彪走，果然林彪只逃到圈子边缘的蒙古温都尔汗就自然摔下来了。胸怀大局的毛主席，从“9.13”事件后开始对文革进行深刻地反省，自贬文革是“全面内乱”，并给予“三七开”的定性。

　　此后毛主席敏锐地观察到国内国际形势将朝着和平方向发展，第三次世界大战预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打起来，有利于中国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同时也觉察到文革运动存在的一些弊端，从而紧紧抓住有利时机，开始有意识地收缩文革运动的范围，把全国人民的精力转入集中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

　　直到现在，我们能在世界上讲得出来也是让中国人扬眉吐气的事例都是在那个年代产生的，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也是最高的，占世界绝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都以有中国为荣。如，1964年在罗布泊中心升腾起一片蘑菇云，中国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才过三年的1967年又在法国之前爆炸氢弹成功；接着1970年又把第一颗人造卫星送上太空，一颗龙珠飞向茫茫的宇宙，向全世界人民播放了最能代表全中国人民心声的《东方红》乐曲；1971年8月第一艘核潜艇下水等。由此奠定了中国的大国地位，与世界强国比肩而立。如果不在那个时候搞出核武器，过后你技术再高、经济再发达，世界也不允许你造出来。挽救过数百万病人生命的青蒿素、人工第一次合成的牛胰岛素，解决世界上多数国家穷人吃饭问题的杂交水稻等科技成果一直领先世界水平，这些成果都是文革期间研究出来的。

　　由此得出结论，文革运动在中国真正只是开展了五年，事实也是如此，不然就没有邓小平政治生涯中“三起三落”的第二起复出了，准确的说法应是前五年动乱后五年整顿，而不是全十年动乱。可以说，没有毛泽东的自责就没有以后邓小平对文革的否定依据。邓小平只把毛泽东的话“全面内乱”改了一个字为“全面动乱”就顺势否定了文革。在那个时候，唯有邓小平比任何人更了解毛泽东的雄才大略，也是邓小平最意识到毛主席的伟大与神圣，他最清楚不过，不借毛泽东的力量在中国是办不成任何事情的，他说：“没有毛泽东思想就没有今天的中国共产党”“没有毛泽东，至少我们中国人民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的时间”，正是这个意思，毛泽东似乎也是有意无意中留一条后路，也帮了邓小平不少的忙。

　　毛主席走后，中国停止搞急风骤雨式的政治运动，实行改革开放。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列强的政治家们以为时机已到，加紧对中国各个领域进行渗透。特别是活生生的事实告诉世人，前苏联解体是因为他披着社会主义的旗号搞资本主义，打着无产阶级专政，其实是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修正主义。毛主席说：修正主义是最坏的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必然失败。作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精明的邓小平心里非常清楚，在中国毛泽东思想是引领全国人民奋进的指路明灯，离开它办任何事情是很难办成的，改革开放经济可以玩玩西方资本市场经济管理模式，但政治绝不能脱离毛主席制定的社会主义路线。可想而知，在中国实行资本主义国家那样的投票选总统、选县长行得通吗？从政的任何人心中都有数。然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无异于一脚踏两船，有翻船的危险。到目前为止，中国没有出现美国所想要的那样，似乎美国失算了。但如今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发达、最强硬的资本主义帝国，不断采取各种各样阴险毒辣的花招，公开实施和平演变、经贸战、金融战、技术封锁等手段，对中国全方位打压，企图遏制中国的发展，甚至是战争威胁，无所不用其极。值得国人的高度重视和警醒，并采取强有力的反击措施和防备策略。

　　总之，发动文革最主要的目的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和出现修正主义，矛头是指向官僚主义、资产阶级作风、蜕化变质的知识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反革命分子等。这些歪风邪气都存在广大人民群众身边，铲除它的滋生土壤，得到了广大基层人民特别是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及普通知识分子的拥护和支持。

　　我们这一代人正是出生成长于那个特殊的年代，回顾起来值得回味。那时，虽然物质生活极为艰苦，但人们精神振奋，国泰民安，集体主义、道德风尚深入人心。人们自然而然地热爱新中国、热爱社会主义、热爱毛主席。全国人民对革命先辈、英雄模范、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充满了无限的敬仰和爱戴。

　　最后说说崇拜的问题。如果说，毛主席在世时，全社会广大人民群众潮涌般呼唤毛主席万岁、万万岁！歌功颂德不绝于耳，连被管制的少数“四类分子”都如此自觉地跟着高呼，那是因为他是一国之主，舆论造势所然。这种群众发自内心的呼唤和拥戴现象后来被定为搞“个人崇拜”的依据之一。那么，如今毛主席离开我们已近半个世纪了，北京天安门前毛主席纪念堂、韶山毛主席纪念馆、橘子洲头毛主席雕像等地，政府从没有下发通知，民间也没有人组织发动，但是，亿万人民来自世界各地、各个民族、不同信仰、不同肤色、不同职业的社会各界人士，不辞辛劳，千里迢迢、风雨无阻，天天自主前往瞻仰和朝拜，这难道也能说是个人崇拜吗？人民心中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