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朋友圈转让维密大秀头排的票,4张——100万!忽然感觉拍过那么多明星的性感照片,赚了好多钱。
不止一个人问我——都是内衣秀,为什么维秘的秀就是高级的性感,车展的就是下流的色情?
呃……这个区别就像全聚德的烤鸭和路边48一套的区别。虽然都叫烤鸭,但全聚德的鸭子入口即化,路边的你得用嘴撕。
而高级性感和下流色情之间的界限估计是人类最难区分的界限。当年在《男人装》工作时,对于性感的讨论大约是最多的,就因为尺度实在太难把握了。
每个人的“好色”程度真的差别很大。我们第一个发现的规律是,男生如果说:哇哦……性感。女生看完必定会说:切……下流。而女生说:哇哦……性感。男生则会说:我TM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
直到有一天,一个摄影师说:你们性感的尺度怎样是最合适的呢?可以去地铁上做个测试,拿着杂志去地铁车厢看,没有人用白眼翻你的,就对了。
于是有段时间,我们就经常拿着杂志去地铁,被人翻得感觉皮肤都白了之后,心里终于有了点逼数——嗯,大概这些就是高级的性感了。
但问题并没有因此解决,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审美问题,而是一个实操的困难。在大多数时候,大片出来,一看哪张是高级性感,哪张是下流的色情还是分得清的,只是有些介于二者之间的我们会去测试一下。但知道“度”在哪里还远远不够,因为做杂志,拍片子不能每次都来撞运气,必须有一套方法论,就是——只要这么这么这么拍就是高级的性感,而只要那么那么那么拍就是下流的色情。
是的!当我们找到这个方法论的时候,就知道了“维多利亚的秘密”。
记得当初拍黄圣依的时候,她一看我们借的衣服,立刻摇头说:不行!太暴露了!
摄影师陈准当时就急了:你信不信?就算你穿上棉袄我也可以拍得很下流?
我至今也不知道准爷怎么可以让人穿着棉袄还拍下流。但是从准爷一系列片子当中,我们找到了高级的性感第一定律——女孩穿多穿少真的不是问题核心,关键的是在什么环境下穿得少。
举个例子,在泳池穿比基尼,有人觉得下流吗?那如果在菜市场呢?
环境与服装的合理性其实决定的是高级的基础。任何不合理的矫揉造作和哗众取宠都不高级。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在维密大秀上穿内衣是高级的,而在车展上穿内衣就下流。因为在内衣秀上,展示的是内衣,而在车展展示的是什么?肉啊!
有人会说,这不就是个文字游戏吗?其实真的不是。你去发型工作室洗头和去洗头房洗头,洗的是同一个部位吗?
拍片时和明星谈穿什么衣服是极其困难的一环。大多数人的第一直觉是——性感=布料少。但其实在我们的长期操作之后发现,高级的性感不是露出来,而是遮起来,却不挡上。
这条有点玄。继续举例子:拍过无数丁字裤,曾经就是直接拍。觉得都露出来了,性感。但其实这么拍,看上去没有别的,就是个屁股。那么问题来了——在中国,屁股好看的女孩是很少的,要么瘪,要么塌,要么太肥,要么下垂……所以,通常出来的片子并不性感,而是倒胃。后来一次是让女孩穿了件纱织的睡袍再拍,身体在画面里就有了纵深,而不是那么直白的出来一个屁股,立刻画面就高级了,而且该让你看到的都在画面里。
这当然是一个需要些艺术修养和造诣的工作。但这后来成为了一个常用的办法——当直接拍出来的效果不好时,不是劝全姑娘们穿更少,而是想办法遮住一部分。
这其实也就是维秘走秀时总是会花里胡哨穿一堆配饰的原因,无论是翅膀或者其他的什么,其实都是为了增加造型感,并且恰当的遮住一部分身体,就算不遮住,也会把你的注意力吸引开。于是,从整体视觉效果上,你的眼里就不再是一群衣着片缕的大妞,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时装大秀。划重点——时装大秀!不是人体大秀。
很显然,这样的设计,比很多选美比赛中所谓的比基尼环节都要高级得多。
在和准爷的合作当中,学会了最重要一点就是:我们在展示性感的时候,却不能让读者只看见身体。
嗯,是的,他是个艺术家。所以有时候说的话并不容易懂。还是举例子吧。
准爷拍摄性感照片的时候他首先考虑的并不是构图,而是在想一种意境,或者一条故事线。比如当初拍范冰冰《以冰为刀》时,他会把一把飞刀贯穿始终,就像是在用画面说故事一样。所以,大多数读者一气儿看完片子只记住了范冰冰和飞刀,至于范冰冰脱成啥样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展示性感,却不让你只看见身体”。
同样的原则在维秘大秀时也是一样的。
每次展示,设计师们都会设计很多主题、很多装饰、很多效果……还有最红的歌星现场表演。这些,其实都是他们故意在削弱观众对于模特身体的关注。
所以,绝大多数人看完维秘大秀后只会感叹:好美……却不会说哪个模特长得好骚。
这也就是维秘大秀成功之处——虽然是内衣秀,但看完的人只会记住一场秀,内衣的部分反而不那么在意了。
在朝阳大悦城的一楼就有一家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店,门口每天放着他们历届走秀的视频。这就像我们当初做过的地铁测试,商场里老人孩子,民工码农……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孩子看了那些视频想喝奶,没有一个码农看了视频去买清风,没有人觉得看这些画面觉得难堪,他们的表情就像看其他秀一样。
所以,所谓“高级的性感”,就是在保证性感的基础上,尽可能不让你的注意力聚焦在性感之上。
维秘大秀就是如此——内衣的元素已经把性感的标签打足了,其实他们剩下的工作都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让环境合理,让舞台酷炫,让表演华丽,让歌手精彩……让你所有的心思都在欣赏这样的视觉上,而不是觊觎某个模特器官。
花了几千万,做了这么多,一切都是为了追求那个虚无缥缈的“高级性感”。
那到底是什么?
看了——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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